鼠疫的威脅隻是相對於平民,對於整天待在辦公室裡的官員威脅不大。
相對來說,官員們還是更納塔爾政府官員的集體辭職,這個才和殖民地官員的利益息息相關。
“倫敦的這個決定簡直是胡鬨,如果事事都要上報,事事都要審查,連審訊結果都可以被推翻,那殖民地的工作就沒法做,咱們這些殖民地官員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乾脆讓倫敦直接管理納塔爾得了。”歐文吐槽起倫敦毫不留情,約翰內斯堡這邊也是在觀望,必要的時候,約翰內斯堡的官員也會聲援納塔爾的官員。
這其實就是宗主國和殖民地之間的權力較量。。倫敦希望強調宗主國的權利,納塔爾政府則是要爭取殖民地的自主權,誰先服軟,也就意味著誰的權利會急劇縮小。
約翰內斯堡市政府當然也希望倫敦減少對約翰內斯堡的束縛,所以在這一點上,所有殖民地官員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你以為他們不想嗎?隻是距離太遠罷了。”羅克也不客氣,倫敦有些人手伸的太長,約翰內斯堡警察局這幾天像是炸了鍋,包括祖魯裔警察在內,也支持將那十二名祖魯人立即槍決。
並不是所有的少數族裔都會為自己的族群考慮。
羅克對祖魯裔警察還是很信任的,說句不好聽的,約翰內斯堡警察局的祖魯裔警察之所以離開祖魯蘭,來到約翰內斯堡為英國人效力,這本身就代表著他們的態度,和那些對祖魯工人下手狠毒的監工一樣,約翰內斯堡警察局內的祖魯裔警察還是很現實的,誰給他們飯吃,他們就給誰賣命,連命都可以賣,還有什麼是不能賣的。身為警察,羅克當然也要維護警察這個群體的利益,所以羅克的態度也是非常堅決,那十二名襲擊警察的祖魯人,必須全部處以槍決。
而且要儘快行刑,不能等倫敦進行什麼該死的審查,天知道要審查到什麼時候,案件每拖一天,對警察這個群體的傷害就會持續一天,要是所有的祖魯人都開始襲擊警察,那以後警察們也不用出門了。
“那些祖魯人也是膽大包天,聽說是他們襲擊警察的原因是因為戰爭稅,納塔爾政府也是窮瘋了,居然要求每個祖魯人都要繳納五英鎊的戰爭稅,那些祖魯人要是有錢才是見鬼了。”歐文的地圖炮無人可及剛剛才嘲諷了倫敦,現在又開始嘲笑納塔爾政府。
這個“戰爭稅”還是布爾戰爭的餘毒,《和平協議》簽訂後,英國政府就開始在納塔爾和開普征收戰爭稅,因為英國政府在和平談判的時候承諾:任何為支付戰爭費用征收的捐稅都不強加在新征服的兩個地區,所以這一次的戰爭稅就格外高昂。
開普還好點,因為經濟發展程度較高,普遍開普人都比較富裕,五個英鎊還是能拿出來的。
納塔爾想把稅收上來就很難畢竟那些祖魯人都沒什麼錢,彆說五英鎊,很多祖魯家庭,連一個英鎊都拿不出來。
征稅是英國控製納塔爾的重要手段,為了迫使納塔爾的祖魯人為英國政府工作,英國政府規定:所有沒有工作的祖魯人,每年要繳納兩個英鎊的稅。
祖魯人根本沒錢,也不想工作,得益於南部非洲豐富的資源,祖魯人就算不工作也能活下去,雖然生活質量是差了點,但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總比去給英國人挖礦好。
“彆幸災樂禍了。。幸好這該死的戰爭稅不在約翰內斯堡征收,要不然還不知道要鬨出什麼亂子呢。”羅克隻能慶幸,約翰內斯堡很多農場都是上百華人,這要是對他們征稅,每個農場都要四、五百鎊,就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拿不出來。
“鬨出亂子也是你們警察局的麻煩,和我無關。”歐文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沒心沒肺的樣子欠揍得很。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是亨利打來的。
“洛克,你們又有麻煩了,路易·博塔在總督府告了你們約翰內斯堡市政府一狀,說你們收留了違反規定遷往約翰內斯堡的威爾克姆居民,並且還帶走了屬於布隆方丹市政府的財產,你們最好想想怎麼應對,總督有點生氣。”亨利是報信的,這就是朝中有人的好處,不管比勒陀利亞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羅克都能及時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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