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發動進攻,必須繼續發動進攻,留在這裡,我們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彆以為尼亞薩蘭男爵會放過咱們,不可能的,咱們殺死了那麼多白人,尼亞薩蘭男爵絕對不會放過咱們的。。如果我們向尼亞薩蘭男爵投降,那麼我們在接受審判之後依然難逃一死,聽我的,全力突圍才是我們最後的希望——”班巴塔如同鐵籠裡的困獸,正在進行最後的掙紮。
帳篷裡的其他叛軍首領麵麵相覷,有些人眼裡是瘋狂,有些人眼裡是死寂,更多人的目光閃爍,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酋長,我們沒有能力繼續發動進攻了,連續四次進攻,我們已經損失了數千人,卻連峽穀口都沒有走出,和我們作戰的甚至都不是英國人,而是我們之中的叛徒,英國人是在讓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我們不能在繼續自相殘殺了。”叛軍中有人看的清楚。
“那些該死的叛徒,等我們衝破英國人的包圍,我要把他們的頭全部砍掉,還有他們的家人,我要當著他們的麵把他們的家人全部燒死,所有背叛祖魯蘭的人,都必定受到最嚴酷的懲罰——”班巴塔把目標換成叛軍中的叛徒,又是一陣破口大罵。“酋長,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果我們不能突破英國人的包圍,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一名叛軍首領的問題很尖銳,班巴塔馬上呼吸急促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向英國人投降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我們投降,英國人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班巴塔疾聲厲色。
“英國人不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的。”先前說話的叛軍首領很冷靜。
“皮納爾,你是什麼意思?”班巴塔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手裡把玩著一把餐刀。
“沒什麼意思,就算要進攻,也等天亮之後吧,兄弟們已經很累了,讓他們睡個好覺,明天早上吃一頓飽飯,然後才能有體力突圍。”皮納爾不廢話,不等班巴塔發話主動起身離開班巴塔的帳篷。
兩個和皮納爾交好的叛軍首領,跟著皮納爾一起離開班巴塔的帳篷。
班巴塔什麼話也沒說,瞪著皮納爾背影的眼睛裡有深深的沮喪,餐刀都已經劃破手心都不自知,鮮血從班巴塔的手上滴下來,“啪嗒、啪嗒”的聲音很刺耳。
入夜,峽穀中的叛軍陷入最後的瘋狂。
在峽穀中間,叛軍點燃了幾堆巨大的篝火,無數叛軍圍著篝火喝得爛醉如泥,那些被叛軍掠來的女人,戰戰兢兢地圍著篝火跳舞,不時有叛軍把女人從火堆旁拽走不顧女人的哭喊,把女人扛向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整個營地都籠罩在癲狂的氣氛中,沒有人注意到,一百餘名全副武裝的叛軍正在向班巴塔的帳篷走去。
為首的叛軍正是皮納爾。
“止步——”班巴塔帳篷外的衛兵剛剛把槍抬起來,就被幾個人簇擁到旁邊,隨著幾個利刃入體的聲音,一切都歸於平靜。
班巴塔正抱著兩個女人在皺成一團的地毯上胡天胡地,這兩個女人都是白人,普通叛軍肯定無法染指,叛軍掠走了少數一些白人都被叛軍首領瓜分,其中大部分還是印度人。
在南非四個殖民地中,納塔爾的印度人是最多的,除了納塔爾之外就是奧蘭治。。奧蘭治的印度人,大部分是甘地領導的擔架隊成員,以及他們的家屬。
“誰!”皮納爾一行人湧入帳篷的時候,班巴塔才被驚醒,當看清為首的皮納爾之後,班巴塔簡直痛心疾首:“皮納爾,你想乾什麼?你也想背叛祖魯蘭嗎?”
“班巴塔酋長,不要把祖魯蘭掛在嘴邊上,你隻是祖魯蘭的一個普通酋長,你這樣的酋長在祖魯蘭有很多,所以你沒資格代表祖魯蘭。”皮納爾的話揭掉了班巴塔身上最後的遮羞布,讓班巴塔又羞又惱。
“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班巴塔說話的同時想起身。
皮納爾沒給班巴塔機會,連續扣動手中的手槍扳機。
呯,呯呯呯——
班巴塔一聲不吭栽倒在地,兩腿在地上無意識的抽搐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
自始至終,那兩個白人女人一聲都沒吭,仿佛對外界正在發生的一切都無所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