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砸準,杯子直接砸到羅克身上。
“尼瑪——”安琪怒火中燒,刷的一聲把軍服外近十厘米寬的武裝帶抽出來。
巴頓一把拉住。
“亨利,我已經向你解釋過了,醫院裡的傷員很多,你很重要,其他人也很重要,你隻是失去了一條腿,很多人連命都丟了,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被送進醫院。”切斯特頓不生氣,他能理解亨利的心情,換成是誰還不到三十歲就終生殘疾,恐怕都無法接受。
但是比起那些戰死的,傷殘更嚴重的,亨利又是幸運的。
既然幸運就要感恩,而不是把負麵情緒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
還是拯救自己的人。
“這個腳印是怎麼回事?”羅克終於開口,根本不糾結亨利的腿到底是誰砍的。
“琳達剛才為亨利少校輸液,亨利的手抖得厲害,琳達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血管的位置——”護士長沒有偏袒誰的意思,臉上還有淚痕的琳達可能技術還不過硬,但是也不該受到這種對待。
“你踢的?”羅克表情冷漠。
亨利不敢說話,眼神充滿畏懼。
“把他扔出去。”羅克果斷,雖然羅克擔任過南部非洲的司法部副部長,但是羅克又不是法官,羅克也沒有時間沒有心情聽事情的原委,在這件事上,羅克是有天然立場的。
“元帥閣下,你不能這樣做,亨利是戰鬥英雄,他理應受到更好的照顧——”亨利還沒有說話,旁邊病床上就有人幫忙,他們也是有立場的。
“每個人都是英雄,包括我們的護士在內,今天他能用腳踢我們的護士,明天就能用刀砍,德裡克、愛德華,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必須保護好我們的醫生和護士,任何向醫生和護士的攻擊行為,都必須受到嚴厲懲罰!”羅克不慣臭毛病,有資格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的都是軍官,不慣他們平時如何的驕橫跋扈,在醫院裡就要老老實實。
“是的勳爵,我記住了——”德裡克·吉布森嚴格說起來和羅克是平級,羅克和德裡克·吉布森的關係也很好,但是在這個時候,毫無疑問羅克才是遠征軍的核心。
“謝謝你,勳爵——”愛德華·切斯特頓的眼圈都有點紅,護士長和小護士們雖然沒有歡呼,但是眼神裡都挺雀躍,看向羅克的眼神近乎崇拜。
“我錯了勳爵,請不要這樣——”亨利驚慌失措,醫院外麵的情況有多糟糕亨利很清楚,如果被扔出醫院,那麼就隻能等死。
“亨利少校,向上帝祈禱吧,如果你能活下去,希望你學會尊重彆人。”羅克不廢話,有些事真不是一個道歉可以解決的。
“勳爵,如果你把亨利少校趕出醫院,那就把我們一起趕出去吧——”旁邊病床上的大胡子上校力挺亨利,軍人還是有血性,羅克很喜歡。
“你以為我不敢?德裡克,征求所有傷員的意見,如果他們想離開,那就讓他們都離開!”羅克才不會在乎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影響,大胡子上校可能感覺一個殖民地的元帥,不敢在法國的土地上如此放肆,可是大胡子上校不了解羅克,就算是在倫敦,如果南部非洲的醫護人員遭受不公正待遇,羅克也是說翻臉就翻臉。
“勳爵——”德裡克·吉布森萬萬沒想到事情能發展到這個地步。
“搞清楚一個事實上校,南部非洲不是法國領土,我們在法國作戰是為了正義,我們特麼不是你們的奴隸!”羅克不搭理德裡克·吉布森,南部非洲的官員需要時間,才能適應南部非洲已經崛起的事實。
讓大胡子上校有點難堪的是,並沒有人願意離開醫院,包括亨利在內,也包括大胡子上校在內,所以鬼哭狼嚎的亨利被抬出醫院仍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所有的傷員都沉默圍觀。
傷員們或許內心對羅克是痛恨的,但是他們不敢表現出來,如果他們敢當麵質疑羅克的決定,那麼羅克這個狼人肯定不會手軟。
這就對了,做不到人見人愛,那就人見人怕,這樣以後傷員們再想發泄的時候,就要考慮下後果。
至於這會不會影響到南部非洲和法國之間的關係,這要看法國的軍政大佬們怎麼想,他們如果認為這是羅克對法國的不尊重,那就不尊重吧。
這樣的法國也沒有什麼值得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