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六架對地支援機排成整齊的人字形從“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旁邊飛過的時候,處於中心位置的長機還搖了搖翅膀,友好的跟“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打了個招呼。
隻可惜威廉·勞埃德不懂空軍的語言,他自己的感覺好像是受到了嘲笑,飛機搖翅膀是在嘲笑他們來晚了。
雄霸世界上百年縱橫無敵的皇家海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即便威廉·勞埃德知道飛機上的飛行員聽不見,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滿口芬芳頓時在艦橋內回蕩。
查爾斯·柯林斯不說話,端著望遠鏡靜靜地觀察,現在這種情況,好像“伊麗莎白女王號”已經失去了火力掩護的意義。
“開炮!向戈巴高地開炮!”威廉·勞埃德總要做點什麼,戰列艦出動一次很費油的,不能白來一趟。
威廉·勞埃德沒想到的是,已經做好殺身成仁準備的澳新軍團灘頭部隊指揮官艾伯特也是這麼想。
對地支援機轟炸戈巴高地的時候,艾伯特就已經在動員部隊。
在錯誤的地點登陸,將一萬六千名澳新軍團士兵置於巨大的危險之下,這個念頭自從發現登陸點出錯之後,就像毒蛇一樣在吞噬艾伯特的心。
很難將艾伯特的心理活動描寫的更清楚,憤怒、懊悔、心痛、絕望等等無數種複雜的念頭糾結在艾伯特心中,如果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讓澳新軍團回到登陸之前的那一刻,艾伯特一定毫不猶豫。
所以可以想象,當對地支援機對戈巴高地開始轟炸的時候,艾伯特的心情有多麼的狂喜。
一支人數在兩千人左右的攻擊部隊在最短的時間內集合完畢,來自新西蘭的指揮官布羅德還想等轟炸完畢之後再進攻,艾伯特迫不及待。
“現在就出發,向戈巴高地進攻,南部非洲遠征軍在伊普爾打出了完美的步炮協同,我們也可以做到!”艾伯特把步炮協同想的太簡單了,步炮協同和空地一體化作戰也不是一回事兒,飛行員很難觀察到地麵部隊的情況,甚至分不出地麵部隊是敵是我,所以空地協同比步炮協同更困難,南部非洲進行過類似的實驗,但是發現實施起來太困難。
至少在目前還不現實。
“勝利號角行動”後,南部非洲遠征軍的作戰方式被形成文字下發協約國所有作戰部隊,固執己見的將軍不屑一顧,但總有人會受到啟發。
就在艾伯特興致勃勃要率領部隊衝上戈巴高地收割勝利的之後,悲劇終於再次發生。
“一千兩百人陣亡,六百人受傷,也就是說空軍的完美空襲,再次演變成傷亡慘重的結果,我們的戰列艦可真夠厲害的,他們在對付奧斯曼人的時候為什麼不能表現這麼好?”羅克在看到戰報的時候簡直要崩潰,在錯誤的地點登陸就算了,為了搶功還特麼遭到了自己的艦隊攻擊,上一次誤擊可以下達封口令,這一次怎麼辦?繼續下達封口令?堵得住地中海艦隊官兵和遠征軍官兵的嘴,難道還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不成。
“這不是某個人的錯,我們派出對地支援機,並沒有通知艦隊和登陸部隊,前線各部隊之間的配合是個大問題,他們不能及時通報情況,所以才會造成誤傷,我想,這個解釋是可以讓人接受的。”伊恩·漢密爾頓進入工作狀態後是一個稱職的參謀長,他在擔任軍事主官的時候成績寥寥,擔任參謀長時,以將軍軍銜獲得過維多利亞十字勳章。
“把澳新軍團撤下來吧,他們需要休整才能回到戰場。”羅克擔心澳新軍團會崩潰,接連遭受這樣沉重的打擊,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我問過南希將軍的意見,他不同意澳新軍團撤出陣地,澳新軍團的態度很堅決,他們要親手洗刷自己身上的屈辱——”伊恩·漢密爾頓搖頭,布拉德·南希太固執了,這可以理解,對於軍人來說,榮譽比生命更重要。
不過要洗的話有點難,現在看來,澳新軍團的汙點越來越多,簡直是和所有人都八字不合,奧斯曼第五集團軍揍他們,友軍的艦隊也揍他們,怎麼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