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是遊輪,不是郵輪。
單就舒適程度而言,遊輪的舒適程度肯定是遠遠大於郵輪的。
“遊輪”是純粹為了遊玩設計的,房間大設施好,服務態度一流,娛樂設施豐富,搭載遊輪出行,逃難也跟旅遊差不多。
郵輪就差點,看名字就知道,郵輪是客貨混裝的,舒適程度自然就大打折扣。
“赫雷羅”號再旁邊是來自鯨灣公司的“白鯨”號郵輪,希望離開法國的法國人和比利時人,在繳納了150蘭特的費用之後,可以登上“白鯨”號逃離法國。
150蘭特,僅僅是從聖洛克到英國多弗爾的費用,想去南部非洲還得再買票。
搭乘“赫雷羅”號離開聖洛克的南部非洲人,費用全部由南部非洲聯邦政府買單,而且是直航鯨灣。
這就讓很多人不滿意了。
我們出了錢,而且是比平時高很多的錢,隻能乘坐郵輪前往多弗爾。
那麼多南部非洲人,一分錢不花就可以直接從聖洛克前往鯨灣,憑什麼?
來自巴黎的路易斯就向維持秩序的水兵提出了這個問題。
“憑什麼?憑他們是南部非洲人!”水兵的答案讓路易斯更不滿。
那些登上“赫雷羅”號的人,隨身攜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明顯不受體積和重量的限製。
有些人也過分,不僅隨身攜帶著大包小包,甚至還有其他東西,路易斯就注意到一個南部非洲人在走上舷梯的時候,居然提著一輛兒童自行車。
連兒童自行車都可以搭乘“赫雷羅”號離開聖洛克。
路易斯更嫉妒一臉溺愛的父親,和蹦蹦跳跳穿著白裙子懵懂無知的小女孩。
對於法國人來說,離開聖洛克是逃難。
對於南部非洲人來說,離開聖洛克是春遊。
“我可以出更多的錢,多少都可以,能不能讓我和我的家人上那艘船?”路易斯身家豐厚,他的三日特攻背包裡裝滿了蘭特和價格昂貴的珠寶。
法國人也不傻,同等價值下,黃金肯定比蘭特更重,珠寶不一樣,附加值很高的。
法國和英國一樣,也是殖民世界數百年,隨便一個法國人,祖上大多參與過海外殖民,家底兒不知道有多厚呢。
“抱歉,隻有南部非洲人,才有資格登上‘赫雷羅’號。”水兵認真解釋,這對法國人來說確實不公平,可是這個世界什麼時候公平過。
當法國人手持《聖經》和利劍,征服海外殖民地上那些土著的時候,對於那些海外殖民地的土著來說,難道就公平嗎?
當法國不勝而勝,在談判桌上奪得安南,從而得以組建法屬印度支那聯邦的時候,對安南人來說公平嗎?
當法國人待在堅固的馬奇諾防線後,坐視德國吞並捷克斯洛伐克和波蘭的時候,對捷克斯洛伐克人和波蘭人來說公平嗎?
現在開始說公平了——
早乾嘛去了!
“我可以給錢,很多錢——”路易斯掏出一疊蘭特,在水兵麵前瘋狂揮動,狀若癲狂。
啪!
水兵突然一巴掌抽在路易斯手上。
蘭特頓時滿天飛。
“注意你的行為,這位先生,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將取消你的登船資格——”水兵厲聲嗬斥,手裡尼亞薩蘭步槍上的刺刀,反射著幽幽的寒光。
路易斯愣了下,第一反應不是辯解,而是遍地撿錢。
嘴裡還在哀嚎:“這錢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撿了我的得還我——”
沒人撿。
不管是已經登船,還是正在登船的人,都表情麻木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路易斯之前是巴黎的銀行家,要不然也沒能力隨手拿出這麼多錢。
銀行家在法國毫無疑問是上流社會成員,現在麵對戰爭威脅,待遇依然連南部非洲的普通人都不如。
能怪誰呢——
怪不通情麵的水兵?
人家水兵是南部非洲水兵,本來就沒有保護法國人的義務。
怪南部非洲聯邦政府?
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也同樣沒有維護法國人的義務,現在這種情況,南部非洲聯邦政府願意向普通法國人伸出援手就已經很不錯了,看看英國政府,再看看法國政府,真不能怪南部非洲聯邦政府區彆對待。
那就隻能怪法國政府的不作為。
可是這又不是一天兩天,法國政府一直都這樣,而且關鍵是,法國總統可是法國人一人一票選出來的,所以法國現在的局麵,如果真要找人負責,那麼需要法國人集體為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