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俄羅斯軍隊的軍紀差,這個得分開說。
紀律差的確實有,以德國人的標準來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真就是野蠻人。
紀律好的也有,尤其是很多接受過係統教育的,他們不說秋毫無犯,跟美國大兵相比,紀律肯定好很多。
有一個段子說,一個德國老人看到一名俄羅斯士兵在侮辱一個德國女人,於是老人就問俄羅斯士兵:“你們不是最高尚的軍隊嗎?”
士兵回答道:曾經確實是最高尚的,不過他們都死在莫斯科和伏爾加格勒了。
這個段子並不高明,卻也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俄羅斯軍隊在攻入德國之後,為什麼軍紀廢弛。
換一個角度說,現在僅計算一線作戰的俄羅斯軍隊,總人數就超過1000萬人。
彆以為俄羅斯軍人都是自願參軍,大胡子為了招募軍人絞儘腦汁,甚至連囚犯都被送上戰場,指望這些囚犯遵紀守法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俄羅斯高層的推波助瀾。
早在攻入德國之前,俄羅斯為了鼓舞士氣,就公然宣稱德國人的私人財物,以及德國女人都是屬於俄羅斯人的,俄羅斯軍隊在攻入德國之後,所犯下的罪行,可以不用負法律責任。
這一點要特彆強調,因為俄羅斯軍人如果在俄羅斯國內犯下諸如強健,殺人之類的罪行,都是要立即槍斃的。
為了激勵士氣,俄羅斯軍方甚至允許前線官兵,每個月往國內郵寄一個包裹,以改善國內的生活。
這些方式確實是有效的激發了俄羅斯軍隊的士氣,可也為俄羅斯軍隊攻入德國之後的暴行埋下伏筆。
上述行為,其實美軍也有。
不過美國人比較聰明的一點在於,完事之後會留下巧克力,於是整件事的性質就發生了改變。
漢密爾頓更過分,他已經不滿足於小打小鬨,而是將目標對準了遠征軍控製下的難民。
“我們是占領軍,在這片土地上擁有無數特權,自由自在,隨心所欲,這是對德國人應有的懲罰。”漢密爾頓理直氣壯。
蘭迪徹底無語,現在比爛,都已經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了嗎!
“你們對待這些德國人太好了,居然還給他們東西吃,如果讓俄羅斯人看到了,俄羅斯人會跟你們拚命的——”漢密爾頓沒誇張,俄羅斯人跟德國人之間的仇恨,真的就到了必須用鮮血才能洗刷的程度。
南部非洲在俄羅斯是有隨軍記者和軍事觀察員的,俄羅斯戰場上的很多事,都會通過不同途徑傳到南部非洲。
比如在伏爾加格勒戰役期間,死亡的俄羅斯平民就超過50萬。
跟伏爾加格勒相比,聖彼得堡的一百萬平民傷亡,分攤到800多天裡,都不再那麼觸目驚心。
德軍攻打俄羅斯,真的是抱著消滅俄羅斯人的目的去的。
僅敖德薩一地,就有七萬俄羅斯人被一次性屠殺。
哦,動手的是羅馬尼亞人,所以俄羅斯軍隊紀律的崩壞,就是從羅馬尼亞戰役期間開始的。
當然德國人也沒有好到哪兒去,1941年冬天,缺乏冬季裝備的德軍,為了解決禦寒問題,所有俄羅斯人的房屋都被征用,他們的冬季服裝也被沒收,成千上萬平民隻著單衣,被趕到冰天雪地的曠野上,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這裡就不再贅述350萬俄羅斯戰俘的命運了。
所以也不能怪俄羅斯人暴虐,有因就有果。
“俄羅斯人會怎麼做,那是俄羅斯人的事。”蘭迪有底線,他對德國人的仇恨也不多。
這要換成一個俄羅斯人,如果他對家鄉被德軍占領,等他隨著俄羅斯軍隊打回家鄉的時候,發現他的妻子和姐妹,甚至女兒都被德軍侮辱,父親和兒子被槍殺,兄弟被送入勞役營,連狗都被德國人燉了——
他不瘋,都得算是意誌力無比強大。
所以蘭迪也沒資格指責俄羅斯人。
換句話說就是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好吧,你是正確的——”漢密爾頓聳聳肩暫時放棄,沒把太多時間浪費在蘭迪身上。
這邊新一批難民也已經全部下車,能看得出,她們的情況都很糟糕,很多人衣衫襤褸,臉上有明顯的傷痕,精神恍忽,目光茫然沒有焦距,整個人毫無生氣,行屍走肉一樣。
“這該死的戰爭,把活生生的人都逼成了野獸。”本森情緒也低落,夾著煙的手都在顫抖。
“俄羅斯人正在將德國人從西裡西亞趕走,這些人都是從西裡西亞過來的,她們一路上曆經劫難,超過一半的人都死了。”本森的話讓蘭迪突然感到慶幸。
生在一個沒有戰爭的國家,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不能打仗,彆人逼到家門口,肯定是要拎起刀反抗的,可以愛好和平,但一定要不畏懼戰爭。
“至少俄羅斯人沒有對德國人進行有組織的屠殺——”蘭迪在這方麵是要為俄羅斯人說話的。
俄羅斯人就算暴虐,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對等報複。
德國人彆看平時刻板嚴謹,瘋起來真的不是人。
“那家夥找你乾什麼?”本森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他想把這些女人和孩子賣到美國去——”蘭迪同樣也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本森愣了下,一句話都沒說。
難民要進入難民營也是有程序的,體檢和清潔工作必不可少,聖靈廣場人口密度這麼大,萬一有人攜帶傳染病,那後果是極其嚴重的。
人數少也就算了,要同時給上千人進行體檢和清潔工作,絕對是個大工程。
聖靈廣場一側有一排簡易板房,這裡是臨時浴室,難民在抵達聖靈廣場之後,要先洗澡換衣服,然後接受醫生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能進入難民營。
蘭迪也不知道這些難民之前都是經曆了什麼,就在這些難民得知她們要洗澡之後,很多人突然就躁動起來,有些人甚至轉身就跑。
蘭迪猛然起身,招呼衛兵要把那些試圖逃走的女人攔住。
本森叫住蘭迪。
“彆管她們,‘洗澡’這個詞,對於德國人來說還有一層特殊含義。”本森了解的比較清楚。
蘭迪突然想起來,德國人的集中營,浴室就是“毒氣室”的代名詞。
大概這些女人是以為,“洗澡”對她們進行集體屠殺,所以她們才這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