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後關頭,還是要留存有用之身,才能為帝國儘忠——”曾擔任過聯合艦隊司令的海軍上將米內光政略輕鬆,他在對華戰爭上罪行累累,但是在美國人那邊刷了不少好感。
米內光政是侵華的急先鋒,不過在是否對美國宣戰這件事上,米內光政是堅定的反對者。
反對不是因為米內光政有多麼愛好和平,純粹是因為米內光政深知美強日弱,向美國宣戰是自尋死路,所以米內光政才反對。
不過這個態度在美國人看來,米內光政就是一定程度上的和平愛好者,具備一定拉攏價值。
“帝國已經不存在了——”鬆井石根哀歎,真是樹倒猢猻散。
三度擔任日本首相的公爵近衛文麿急匆匆趕到,麵帶喜色:“盟軍將不會再公布甲級戰犯名單,這樣即便諸位受審,也不會名譽受損了。”
最近這段時間,近衛文麿跟麥克阿瑟的關係很不錯,麥克阿瑟甚至讓近衛文麿參與到日本憲法的修改中,因為近衛文麿在製度這方麵特彆有心得。
“大東亞共榮圈”這個概念,就是近衛文麿提出的,他在日本對外擴張中起到的作用非同一般,本莊繁和鬆井石根這幾個人的影響力,加起來都不如近衛文麿,可以說近衛文麿是東亞戰爭的第一幕後推手。
明明犯下那麼多罪行,近衛文麿卻不自知,他對自己的評價是:我是一個被命運擺布的人,戰爭前由於軟弱而遭軍部欺負,戰爭中被彆人斥為和平運動家,戰爭結束了,我又成為戰爭罪犯。
實際上近衛文麿真沒他說的那麼無辜,重光葵曾就近衛文麿的辯解反駁道:近衛總是想把挑起戰爭和虐待俘虜的責任說成與自己無關,壞事都是東條大將等統製派軍閥乾的,如果讓近衛公爵在戰後不但沒有受罰還在日本國內擔當什麼角色,無異於讓吉斯林當挪威總統,讓賴法爾當法國總統,讓戈林當歐洲盟軍司令。
另一個時空的近衛和本莊繁一樣,在得知自己被列入甲級戰犯名單,即將被捕時自殺。
“我倒寧願在法庭上和該死的米國鬼畜辯論,最好我們能贏。”梅津美治郎無所畏懼,另一個時空他在法庭上拒不認罪,聲稱人世間不會對他做出恰當的評價,隻有上帝才會對他做出公正的裁決。
然後直腸癌晚期的梅津美治郎就被判了個無期,在痛苦中煎熬了兩個月後才死亡。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喧鬨聲,將軍們一湧而出,發現闖進來一群盟軍憲兵,幾名隨行的軍官出麵阻攔,正在被憲兵圍毆。
為了便於行動,所有將軍和隨行軍官都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了便裝。
盟軍在進入日本之後為了安撫民心,承諾不會對日本民眾進行報複,這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日本人的緊張情緒。
這個背景下,憲兵的粗暴行為就格外觸目驚心。
“該死的你們都在乾什麼?他們犯了什麼錯?”脾氣最火爆的梅津美治郎不怕死,可惜他說的是日語,憲兵們聽不懂。
就算能聽懂,盟軍憲兵也多半不會收斂。
“你的名字是什麼?”一名白人少尉來到梅津美治郎麵前,雖然比梅津美治郎低了兩個台階,可還是高一頭。
沒辦法,身高是日本人永遠的硬傷。
尤其在報紙刊登麥克阿瑟和裕仁的合影之後,很多盟軍官兵,尤其喜歡以這種方式居高臨下,用輕蔑的眼神斜視日本人。
“我就是梅津美治郎,你們要殺死我嗎?來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梅津美治郎無懼生死,如果以這種方式死去,那麼梅津美治郎會被很多日本人銘記。
可惜少尉不給機會。
“這家夥說什麼?”少尉轉頭問翻譯。
“他說他就是梅津美治郎,他正在對您的到來表示歡迎——”油頭粉麵,身材矮小的翻譯媚笑著迎上來,善意的曲解並沒有得到梅津美治郎的感激,反而收獲了一大堆憤怒的眼神。
就算為了生活為米國鬼畜工作,能不能不要笑得那麼諂媚?
“我是公爵近衛文麿,日前受麥克阿瑟將軍委托,正在修改日本憲法,請問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近衛文麿搬出麥克阿瑟,希望能讓憲兵們有所顧忌。
“鬆井石根將軍是否在這裡?”少尉的態度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鬆井石根聽到自己的名字,臉色刷的一下變成慘白,沒有絲毫血色。
其他幾位將軍們不管剛才是慷慨激昂,還是苟且偷生,這回卻都齊刷刷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有被點名的緣故。
“我就是鬆井石根,找我有什麼事嗎?”鬆井石根努力挺起胸膛,聲音卻都在顫抖。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有點事需要您的配合。”少尉抬手叫人,幾名手持突擊步槍的憲兵圍過來,槍口直接對準鬆井石根。
“我沒有犯錯,你們不能逮捕我!”鬆井石根表情驚恐,這是要被逮捕了嗎?
“他犯了什麼錯,你們不能帶走他。”梅津美治郎挺身而出。
“你叫梅津美治郎?”少尉終於直視梅津美治郎的眼睛,梅津美治郎的聲音頓時高了一個八度。
“是的,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梅津美治郎。”梅津美治郎往自己臉上貼金,剛才他聽得很清楚,少尉找的可是鬆進石根。
不過梅津美治郎也沒有得意太久,隻見少尉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一張紙,和一遝照片,經過對照之後點點頭。
“沒錯,我們確實在找你,你也得跟我走——”少尉很高興,看樣子今天能撈到不少大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