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珂走到他麵前,他的笑收了起來,隱在夜色裡的五官如果不笑,看著有種疏懶的涼意。
但在這種夏夜的涼意下,又潛藏著勃發的**,像終日覆雪卻引而不發的火山,危險又迷人。
方臨的聲音裡終於帶了一點酒宴後殘餘的醺意。
他穿著最簡單乾淨的衣服,用最純潔的笑容,絲毫不掩飾地說出最直白的話。
“所以,做丨愛嗎,段總。”
他笑得很甜美,像自甘墮落陷入汙濁的天使,翅膀上沾了蠱惑人心的泥沼,卻矛盾地愈發顯得聖潔。
“所謂交易,也要賓主儘歡才好。”
“好。”
方臨看見段長珂的嘴角好像提了一下,又好像沒有。
“這是你說的。”
段長珂先摘了表,用於計時的尊貴道具被隨意地扔在一旁,與此刻最無用的時間一起被棄之於角落。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即使眼神晦暗不明。
再然後,他單手解了領帶,材質上乘的布料落在方臨的手邊。
他的手穿過方臨寬鬆空蕩的衣服,再從他的領口處伸出來。
當段長珂食指指腹劃過下巴的時候,方臨有種被槍丨口指著的錯覺。
他才是被狩獵的人。
段長珂的手指就是還留有硝煙和熱氣的獵丨槍,不論是在當時的辦公室,還是此刻的昏暗裡。
他的手指很性感,修長,指節分明。
抽煙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在最後一盞廊燈被關掉前,他聽見段長珂淡淡地開了口。
“下次買記得挑挑尺寸。”
方臨臉埋在被子裡,終於發出一聲無可忍耐的低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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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與服從,柔情與粗暴。
溫暖與顫抖。
順勢蒸騰而上的眼中的霧氣,與逆流下墜的沒入肌肉紋理的汗水。
被探索與被取悅。
方臨一度因為疼痛想要哭出來,後又因為緩慢累積的,折磨人又無法到達的閾值嗚咽出聲。
大概是下雨了,夏天的雨總是很任性,有時候是短暫地傾盆,有時又要淅淅瀝瀝黏稠地下個不停。
方臨被按在酒店的飄窗上,這附近再沒有比這個房間更高的建築了,他俯視著拍攝地點變成一個個小方塊,忽地生出一種眩暈感。
而襯著這些遙遠的,明明滅滅的方塊的,是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肩背處的肌肉,是因動作在半明半暗的房間裡起伏沉沒的線條,被抱住的人皮膚很白,肩頭光潔,蝴蝶骨如飛蛾的翅膀,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翼而出,再投進漫長而無儘頭的灼灼黑夜裡。
方臨覺得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他的小腿開始打顫,可膝蓋都被磨紅了也沒有儘頭。
邀請的是他,主動開口的是他,貼上來吻的也是他。
他並不後悔,隻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程度的賓主儘歡。
他的手機不知道扔到了哪裡,四周都是黑的,隻有麵前的人是暖的。
段長珂把方臨的襯衫半掀起來,動作不甚溫柔地把衣服的一角往他嘴裡塞,半強迫地讓他銜著。
他的語氣裡有種命令般的漫不經心。
“自己好好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