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堯年很快就調整了情緒,看向對麵的莫玨時,他的眼中同樣充斥著複雜。
這麼多年,他將對妹妹的情感全部寄托在莫玨身上。
可他最心愛的兩個妹妹,如今莫玨卻要來殺他的親妹妹。
無聲的對峙下,隻是幾秒間莫玨動了。
她的身形在昏暗中快若閃電,手中匕首泛著淩厲寒光,以刁鑽的角度刺來。
駱暮持著匕首抵擋,刀鋒交接發出鏗鏘之聲。
坐在小熒幕前的穆征微微瞪眼,“我記得這場武打設計好像不是這樣子?”
一旁的武術指導卻是眼中精光大冒,“精彩!”
是精彩。
雖不是設計的打鬥,但兩人卻精湛的演繹了出來。
身上的血包被刺破,鮮血流出。
兩人在纏鬥之下都受了傷,也是在看到鮮血的那刻,莫玨眼中的情緒更為複雜。
她不會傷害這個男人。
可卻用了最為直接的方式,親自對他造成了傷害。
於是她隻能選擇暫避鋒芒,她示弱,她想要逃離,她寧願接受任務失敗,也不想讓這個男人受傷失望。
她快速的後退,幾個閃身就跳下了高台,消失在了黑暗中。
武術指導張大了嘴巴,“!!!”
機位沒有任何問題。
也正是因為如此,拍攝下來的畫麵簡直是一鏡到底的完美。
那看似狼狽的身形,又複雜受傷的眼神,在一次次跳下高台離去時展現得淋漓儘致。
甚至能看到那眼角的晶瑩,她卻強忍著沒有讓淚珠滑落。
“cut!”
“這條過。”
化妝師開始補妝,道具師開始重新上血包。
時想想抬起頭仰視著漆黑的夜空,她其實不太能理解那種為愛成全付出又甘願將愛意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複雜感情。
但這並不妨礙她演繹出來。
莫玨是莫玨,她是她。
時想想追求愛情的觀念,是勇於將愛說出口,即便是沒有結果。
莫玨卻隻能將那份暗戀一直藏在心底,一邊熾熱的愛著,一邊卑微的成全。
說起來和曾經的佘想想有些相似,都是一樣的純粹,卻也隻有這一點相似。
佘想想既恨著席霽衍,也恐懼著席霽衍。
那份藏於心底的愛意,僅僅隻是這兩種感情之下苟且殘存的念想。
莫玨對駱暮的愛意,是既依戀又摯熱,既卑微又偉大。
她眼角的晶瑩到底是沒有忍住,滾落了下來。
岑堯年看著她,眸色微深。
他想她應該是體驗派,入戲快出戲卻很難。
隻是一場戲而已,她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走上前,用著陳述的調子說,“都是假的。”
時想想卻好似沒有聽見。
這種狀態,岑堯年懂。
他伸出手在時想想眼前虛晃著,“你是時想想,你不是莫玨。”
時想想微微轉過頭,由於一直保持著仰視,這一側頭看在岑堯年眼中。
莫名的突生了一絲索吻的意味。
他的喉結微微滑動。
低沉道,“我不喜歡蒲公英。”
時想想眨了下眼,眼眶中還未流儘的晶瑩順著成滴奪眶而出。
在那細長密集的睫毛下,憑添了幾分柔弱。
岑堯年心底一軟。
就聽她說,“哦,我知道你不喜歡蒲公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