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顧兩家,今晚也是受邀名單之一。
他們會出現在宴會上不奇怪,會跟來也不奇怪。
畢竟和時想想相識,還一起錄製過節目。
要說現場的人中,也就隻有謝無淵相對冷寂。
他的表情看起來一直處於理智中,一雙深邃的眸子即便是鏡框遮擋也無法掩蓋其中的黑沉。
他是個覺醒者。
沐予聲一早就知道,比起白亦珒覺醒得還要早。
謝無淵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側頭看過來,便是起身頷首,“手術很成功,脫離危險期後我再過來。”
這話說得很是篤定。
就好像已經料到時想想會脫離危險期。
沐予聲沒有糾正,也沒有質問,他點了下頭。
他清楚,謝無淵說這話不過是自我安慰,也是在給心中設想做下賭局。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他清楚。
時想想沒有生命危險。
如今的生命體征,不過是受傷後應該有的表現。
生命契約共享,他還活著,時想想就不會出事。
“亦珒,送客。”
說出這話,他看向白蔚崢。
兩人的視線交彙,白蔚崢邁開步伐,“去那邊談。”
被親兒子打了兩拳,白蔚崢看起來像個沒事人。
安全通道內,保鏢將上下幾層樓梯分布占據。
兩人對峙而立,沉默之下卻是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聲控燈在沒有聲響下罷了工,通道內陷入昏暗。
兩人都隱藏在昏暗中,唯有對峙的目光明亮。
許久,白蔚崢開了口,“她曾經跟著席霽衍生活了四年。”
語調平述,聽不出任何情緒。
聲控燈也在同時亮起。
沐予聲笑了下,似嘲諷,“沒有所謂的撫養之恩,就彆用這個借口來菲薄輕視她。”
那不過是作者筆下的設定。
那不是她能選擇的。
至少,在她沒有覺醒之前,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孩。
“我不否認你們之間有著血緣關係,名義上你確實是她的父親,但這也不是你用來牽製她的理由。”
“總統閣下,如果你是想用這個事實來勸退我,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兩年前你就應該知道,而你也在兩年前就妥協接受。”
“卻是在兩年後出爾反爾,又一次妥協,你的妥協如此輕易,已經變成了言而無信之人,或許你是一個合格的總統,但你的雙標永遠都單方麵的用在家人身上。”
“想想對你最後的期待也被你磨滅了。”
他每說一句,都好似刀子在白蔚崢的心間上割裂。
是事實。
白蔚崢無法否認。
“可能你已經遺忘了婚姻法,名義上你和想想沒有所謂的親屬關係,你無法替想想答應任何聯姻。”
時想想的戶口是回歸的時家。
不在一個戶籍上,就算是血親,白蔚崢也不可能強製做主時想想的婚姻大事。
想要讓時想想強製被嫁人,時家老爺子才擁有這個權利。
白蔚崢啞口無言,臉色突然出現了些許落敗之色。
也隻是短暫的幾秒,再看去他的表情已經恢複如初。
這位總統閣下向來很會表情管理,內心所想旁人根本無法揣測。
沐予聲卻是笑了,對方這是故意露出這樣的表情給他看。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直到沐予聲離開許久,聲控燈都已經停歇了很長一段時間。
白蔚崢才低低笑了聲,沒有人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