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真的是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人就像突然被關進了一個真空的密閉空間裡,沒有聲音,也沒有亮光。
事情有點兒詭異。
寂靜和黑暗,是一切恐懼的源頭。
“往外走。”柯尋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冷靜,也沒提兩人手機同時出問題的事。
“好啊。”衛東儘量把語氣放輕鬆,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就好像隻要不說破、不細究,就可以瞞過冥冥中的誰。
兩個人在黑暗中走了一陣,然而完全喪失了方向感。
“不對勁兒,這展廳沒那麼大,按這個走法咱們早就該撞到牆了。”柯尋停下腳。
“那啥……你彆說了……”衛東怕他揭露出什麼似的,伸手就想拽他一把。
觸手處卻是一根冰涼的胳膊。
“——靠!”衛東一聲大吼甩開這根胳膊。
沒等繼續,忽在黑暗中“啪”地亮起了一束白色的光。
“……這燈還是聲控的?”柯尋納悶。
“柯兒……”衛東發顫的聲音響在身旁,“這道光……你看它從哪兒來的?”
柯尋沒說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道白光是從哪兒來的。
沒有光源,就這麼憑空出現在黑暗裡,並不強烈,甚至淡得近乎慘白。
這束白光落在牆上,在它的光照範圍內,掛著一幅畫。
衛東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扯到的那根冰涼的“胳膊”,原來是這幅畫下麵放著的金屬隔離柱,用來隔離開看客和畫之間的距離,防止有人伸手觸碰畫作。
兩根隔離柱之間放著注釋牌,用來對畫作進行標注和介紹。
兩個人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這幅畫。
畫麵和滅燈前看到的其它畫作一樣,色調暗沉且模糊,隻有隱隱約約的幾道輪廓。
而詭異的是,這幅畫的畫麵,在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視下,好像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像是有人在用PS調節畫質的分辨率和清晰度。
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放大。
咦?放大?
柯尋猛地一眨眼,這幅畫似乎就伴隨著他這一閉眼一睜眼的動作,驟然無限放大開來,那畫中的景象仿佛撲麵而至,一種無形的氣場從周身刮過,過電一般讓他全身的汗毛都乍立起來。
這股氣場轉瞬就消失在了身後的四麵八方,像是一隻展開了畫軸的手,帶著軸端遠遠地鋪陳開去。
柯尋望著眼前的景象,半天回不過神。
這——這是哪兒?!
——這是怎麼回事?!
——這幅畫中的場景——此刻竟然如此真實的就在眼前!
“不……不是吧……”衛東的聲音抖抖嗦嗦地在身邊響起,“真的假的……我一定還在做夢……現在一定還是昨晚,我摳腳摳累了就睡了,現在還沒醒,一定還沒醒……臥槽柯兒!——咱們見鬼了!”
自欺欺人失敗,衛東驚惶地一聲叫。
柯尋雖然學生時代是個學渣,但還沒糊塗到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地步,他分明地意識到,自己和衛東此刻所身處的地方,真的不是夢境或幻象。
真的,是現實。
抬頭往上看,濃黑的夜幕之下懸垂著陰灰的暗雲,四野空曠,半人高的衰草稀稀拉拉地分布在荒地上,空氣裡充斥著腥臭的泥土和灰塵的氣息,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看上去十分荒涼的小村莊。
這正是剛才那幅畫上所展現出的一部分畫麵。
至於畫的其它部分,柯尋還沒有來得及看——或者說,他是下意識的、刻意的,不想、或不敢去看。
他隻記得剛才在自己的餘光裡,好像瞄到了什麼……可怕的,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可怎麼辦?”衛東六神無主地看向柯尋。
柯尋也正偏過臉來看他。
兩人一對視,不由齊齊脫口一聲驚呼:“臥槽!”
隻見兩人身上原本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變了樣——此刻一人一身肥大粗糙、看不出款式的白麻布褲褂,腳上的鞋也變成了草鞋。
“——這什麼鬼?!我阿迪呢?!”衛東的憤怒暫時超越了心中的恐懼,轉頭四顧,想要找誰討個說法。
“噓。”柯尋示意衛東保持鎮定,然後低頭看看自己,抬手想要把這身莫名其妙出現的衣服脫掉,卻發現這套麻衣裡頭就是自個兒的**,脫了就要一絲|不掛。
越來越詭異和不確定的感覺湧上心頭,柯尋喉頭發緊,放棄脫衣服,一扯衛東:“趕緊先想法子離開這兒。”
衛東哆嗦著點頭,眼珠恐慌得四下亂瞟。
柯尋回頭看了看身後,身後同樣是荒地衰草,一直延伸到一片濃黑的模糊的地方去,就好像是那幅畫上色調混沌、像素不高的部分。
柯尋不確定往回走會走到哪裡,但他的直覺一向準——所以他覺得往回走不像是一個好的選擇,然而就這樣站在原地和衛東抱頭痛哭顯然也沒個卵用,於是伸手向前一指:“去村子裡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一邊曆險逃生一邊大撩帥比的恐怖無限流類故事~嗯,正所謂:
一畫一世界,一撩一帥比。
歡迎收看,觀文愉快~!
求小仙女兒們的收藏和留言,瑆玥會挨個兒親親抱抱舉高高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