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賜看了眼帳篷外的天色, 又看向帳中沉默的眾人,說道:“從畫中人口中問不出來,也是正常, 不過以後還是要小心些, 一旦‘驚醒’了他們,恐怕會遭反噬。我看隻有我們自己想辦法繼續去找剩下的那幾樣祭禮用品了,在此之前, 還是要先想法子熬過今晚。好在我們現在有十二個人,就算三人一組也正好能分得均勻,不會出現不符合條件的人數。”
柯尋看向他:“我倒覺得這樣反而更危險,三人一組正好能均分的話,不是意味著每一組人都有可能被那個巨大的黑影給挑中?”
秦賜垂下眸子,一時無聲。
“我想, ”沙柳啞著聲插話, “自保的關鍵, 可能就在我們今天找到的祭物上,有了這些祭物, 會不會就能避免被那個黑影挑中?”
其他人聞言眼睛都是一亮。
“一定是這樣沒錯!”周彬跳起來,“咱們把祭物拿到帳篷裡, 肯定能受到庇護!”
“那就分一下組和祭物吧。”秦賜說。
周彬目光一利:“五貢肉中的其他肉是大家一起找到的,分一分我沒意見,但人肉是我弄的, 我要你們幫手, 你們沒人肯幫, 都遠遠看著,所以人肉歸我。我和趙丹一組,剩下一個人的名額,你們誰來都行。”
“我——加我一個,讓我和你們一組好嗎?求求你們!”馬振華嗵地一聲跪在了周彬麵前。
“那就你。”周彬沒有什麼表情。
一直白著臉在旁邊看著的李紫翎忽然一拉沙柳:“五慧露是咱們找到的,自然要歸咱們,”又望向牧懌然,“小哥哥和我們一組吧,正好湊夠三個人。”
衛東目瞪口呆地看著。
“臉挺大啊妹子,”柯尋笑了一聲,“五慧露是‘你們’找到的?那我請教一下,那幾個瓦罐裡哪一個盛的是大香,哪一個盛的是小香,哪一個盛的是男精,哪一個盛的是痰涕?你要是都能說準,這五慧露你全拿走,我絕沒二話。”
李紫翎咬著嘴唇,悄悄用手扯旁邊的沙柳。
沙柳為難地說:“反正瓦罐有不少,咱們分一下吧。”
李紫翎急了:“根本不夠分,咱們才弄了那麼一點兒血!”
沙柳不說話了,李紫翎皺著眉,盯著柯尋看了一會兒,帶著鼻腔音開口:“那你能分辨出那幾罐都各裝著什麼嗎?”
柯尋雙手抱懷,微微挑起唇角:“怎麼,如果我分辨出來了,這五罐就都讓我們拿走?”
“憑什麼你們全拿走?”李紫翎見柯尋這樣的表情,一時不敢確信他是不是真能分辨出來,“女血是我和沙柳拿到的,這個你們不能拿走,其餘四種量也不少,為什麼不能分給我們一點?”
“美女,你這理直氣壯的自信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啊?”衛東忍不住插了一嘴,“放眼天下皆你哥啊都得讓著你?”
“男人本來就該讓著女人一點啊,”李紫翎委屈地扁著嘴,聲音又啞又軟,可憐巴巴地望著牧懌然,又望了望其他幾個男人,“再說我也沒有強人所難啊,那四種慧露本來就不少,為什麼不能分給我們一點呢?”
衛東直接氣笑了:“你想得挺好啊美女,其餘四種是我們找來的,量多就得分給你們,剩下一種是你們找來的,量少就不能分給我們,我能問問您小學思想品德課是哪位老師教的嗎?”
“不是我不給你們分,是真的特彆少,”李紫翎掉起眼淚來,“我們找遍了整個村子,隻有一個女孩剛完事,血也不是現成的,是我們要的她來事時身上帶著的布條,還沒來得及洗,讓我們拿來了,隻有一小滴那麼大點,還是乾的,這要怎麼分?”
談及女人的問題,衛東就有點尷尬了,一時不好再吱聲,隻得看向柯尋。
柯尋從牧懌然的臉上收回目光,平靜地開口:“既然沒法分,那就彆分了,剩下四種你們自己動手分走一半。”
衛東哼了一聲:“她們是湊齊了,咱倆這兒四缺一,誰知道有沒有用。”
“如果缺一種不頂用的話,那麼其他人的也同樣不頂用,”柯尋淡淡地道,“畢竟我們還沒有湊齊全部規定的祭品,論死,誰都有可能。”
柯尋說完,轉頭看向其他人:“誰跟我倆一組?”
沒人吱聲。顯然大家仍然認為,隻擁有四種慧露的兩人還是比彆人更具死亡的危險。
柯尋就笑了:“反正每個帳篷都隻能有三個人,沒人和我倆一組,有一個帳篷就得多出一個人,我倆不急,先回小帳篷去了,你們自個兒商量,商量好了就過來一個,隨時歡迎。東子,走。”
說著就轉頭出了大帳篷。
衛東一路跟著他進了個小帳篷,一臉鬱悶地往氈毯上一坐:“這特麼的就叫知麵不知心,美女都有毒。”
柯尋仰倒在毯子上,雙手枕在腦後,閉著眼睛:“生死麵前見人性,男女都一樣。”
衛東看了看他:“柯兒,你真甘心眼睜睜看著你男神擠進那倆女人帳篷裡去啊?”
柯尋一臉的無所謂:“她們有齊全的五慧露,跟她們一組比跟咱們一組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