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懌然:“紅色製造者應該是張天瑋,這些液體或許是從他身上產生的。”
牧懌然的眼睛在牆壁的手工鐘表上停留了一會兒,才隨柯尋走出了大廳,手上一直被暖暖的熨貼著,牧懌然才想掙脫,就見柯尋湊近了自己:“你也發現了那個鐘表?和咱們大廳裡的那個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表盤上的底色,”牧懌然望著柯尋,對方已經鬆開了自己的手,但卻用眼眸銜上了自己的眼眸,牧懌然眼神微微一鬆,轉向了彆處。
朱浩文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裡的表盤底色是大紅色,今天早飯時大廳的表盤底色是一種微綠的顏色。”
米薇也加入了討論:“那種微綠的顏色其實是青色,是一種藍色和綠色的結合色。”
“赤橙黃綠青藍紫,青色的確在綠色和藍色之間。”秦賜跟隨大家經過露天走廊,“這些鐘表的花紋顏色又能說明什麼呢?”
半圓形大廳的紅色表盤,或許與張天瑋所“製造”的紅色有關,那麼餐廳的青色表盤又代表了什麼呢?五個房間裡並沒有青色這種顏色。
當幾個人回到餐廳的時候,勞作間的四個人已經守候在桌旁了,郭麗霞率先問道:“剛才嗷嗷的幾嗓子,到底出什麼邪乎事兒了?”
辛蓓蓓還未從驚嚇中完全走出來,整個人都撲進了石震東的懷裡:“嚇死我了,真是嚇死我了,張天瑋的屍體被泡進了顏色瓶子裡,冒出了好多好多血……”
秦賜簡單描述了剛才的場景,四個人聽說之後表情都很複雜,誰也沒有再去現場看一看的勇氣。
石震東一麵安撫著女友,一麵同大家討論:“為什麼張天瑋和賀宇的死法不同?賀宇死得很直接,包括整個房間都失去了顏色,但是張天瑋……為什麼要被經過那樣的處理?”
“而且,張學長的屍體是怎樣被弄走的呢?為什麼我們都沒有聽到動靜?”葉寧晨一的嘴唇有些發白,之前她還曾堅信張天瑋或許沒有死,但卻沒想到對方就落到這麼一個慘不忍睹的下場。
“你們剛才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說話的是女生裡最為冷靜的米薇,“天瑋學長的個子很高,目測至少有1米85,但那個瓶子……我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米薇的眼睛在柯尋和牧懌然之間看了看,最終轉向了柯尋,“那個顏料瓶子大約有柯哥這麼高。”
柯尋直接報出了自己的身高:“我1米88,”眼睛看了看身邊的牧懌然,小聲說:“今年一不小心長了一厘米,上大學的時候還1米87來著。”
牧懌然瞟了柯尋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說:那我也比你高。
米薇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就算那個瓶子有1米90高吧,裡麵的天瑋學長卻看起來比實際身高短很多,他整個人是在液體中懸空的,頭頂和腳下都有富裕,加起來至少也有50厘米。”
秦賜也跟著點點頭:“這個問題我也發現了,當時以為是玻璃折射產生的視覺差,但現在想來,在圓柱形的玻璃缸中,裡麵的物體看上去應當比實際還大才對。”
牧懌然:“之所以紅色液體能夠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大概這些源泉就是從張天瑋身上獲取的——這對於屍體本身應該是一種消耗。”
這些分析聽起來很理性,但對感性的人類來說卻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倒黴催的,真慘!”郭麗霞連吃水果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還是那句話,張學長的屍體昨夜究竟是怎麼運出門外的呢?”葉寧晨一揪住這個問題不放,“要打開門出去的話一定會有動靜。”
“我認為運送的出口應該是窗戶,”朱浩文還是一貫的麵無表情,“隻有那個紅色臥室的窗戶是打開的,這應該不是一個偶然。”
辛蓓蓓聽到朱浩文的話,突然從恐慌中打起了精神似的:“窗戶隻能從裡麵往外打開,我注意過我們房間的窗戶,那上麵是有插銷的,外人要是進來的話,還得經過門口。”
“為什麼打開窗戶的一定是外人?”朱浩文冰冷的眼睛看了看辛蓓蓓。
“你的意思是,張天瑋和賀宇自己找死打開的窗戶嗎?”辛蓓蓓有些氣惱。
朱浩文懶得再去看她:“人們有一萬個理由打開窗戶,不見得都是為了找死。”
石震東正想從中打個圓場,突然傳來了熟悉的音樂聲,NPC的聲音依然甜美:“大家辛苦了,現在是吃水果的時間,請大家暫停勞作,來大廳享用新鮮可口的水果吧!”
誰也沒有吃水果的心情,米薇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表:“我是今天早飯時才留意這個鐘的,當時就覺得鐘麵上的花紋顏色有些變化,但實在想不起以前是什麼樣子了。”
每個人都抬起頭來看向了牆上的古典手工鐘表,圓圓的大表麵,上麵有淡淡的青色花紋,葉寧晨一有些驚訝:“這個鐘表什麼時候變成這種顏色了?昨天晚飯的時候還是明橙色的!”
眾人心下一凜,不知道鐘表的顏色變化預示著什麼。
一向話少的苗子沛突然開口說:“這個鐘表最早是沒有花紋的,隻有白色鐘麵和黑色表針,我注意到顏色變化的時候是昨天傍晚,鐘麵上突然分布了橙色的花紋,當時我把這種變化告訴了賀宇和張天瑋,大家都覺得奇怪。”
眾人靜靜聽著苗子沛的話,衛東忍不住問:“那現在這個青色又是什麼時候變的?”
“今天早上從樓上下來,我第一時間就看了鐘表,花紋已經變成了青色,”苗子沛作為一個美術生,觀察能力的確很強,“而且,不僅僅是這個大廳,二樓臥室的大廳也發生著同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