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懌然?”柯尋走上前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懌然。”
牧懌然這才像回過神來似的,略有些渙散的眼眸看了看柯尋:“柯尋,剛才有問題。”
“你看到什麼了?”柯尋恨不得給對方來一個“彆怕抱抱”的暖心動作……
“現在想來,我剛才看到的或許是一種錯覺,”牧懌然的眼睛又看了看藍色房門,此時門已經恢複了正常,“那扇門或許在召喚我進去。”
“什麼意思?我的門難道在替我撩漢……”
牧懌然直接無視了柯尋的隨口勾搭,站起身來準備回到自己的紫色房間。
“懌然懌然,”柯尋念著念著就覺得這個名字特彆易燃易爆易點燃荷爾蒙,“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兒?”
牧懌然打開紫色房門向裡看了看,神情更加篤定:“我剛才看到的景象是,衛東從我們房間走出來,直接走進了藍色房間,藍色房門打開之後,居然有很多夥伴都聚集在房間裡。”
“臥槽,然然你彆嚇我。”
“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在大廳裡,你出現的時候就打破了這種幻覺。”牧懌然的眉頭依然微蹙。
“這個幻覺是挺可怕的,”柯尋環顧著看上去明亮無害的大廳,“剛才在幻覺裡,你是否能與之抗衡?或者說你是否還有自己的判斷力?”
“意識是清醒的,我當時覺得那種現象很奇怪,所以就沒有輕易行動。”
“也就是說,如果換一個人,很有可能就被其他顏色的門召喚進去了。”柯尋剛說完這話,突然聽到大廳裡有一陣輕笑。
這一聲輕笑來得猝不及防,令人瞬間毛骨悚然。——仔細分析,這笑聲分明來自那個甜美聲音的NPC。
伴隨著輕笑而來的,又是那陣熟悉的音樂聲,NPC甜美的聲音響起來:“下麵為大家播放一段音樂,希望大家能伴著美好的音樂享受勞作。”
柯尋與牧懌然無聲的對視,感覺即使在白天,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城堡裡隱藏的眼睛。
於是,兩人分彆走進屬於自己顏色的大門,享受美好的勞作去了。
藍色房間裡的兩個女人差不多快完成全部工作量了,當然主要勞動力是郭麗霞,辛蓓蓓隻是在一旁笨手笨腳的幫著忙。
“郭姐,你們歇會兒吧,剩下的我來乾。”柯尋在小凳子上坐下來,將那些已經處理好的藍色漿果小心地裝進瓶子。
郭麗霞也有些累了,往旁邊的靠背椅上一坐:“這點兒活比起我們在服裝廠的時候差遠了,那會兒真是乾的沒白天沒黑夜的。”
柯尋隻是埋頭工作,心裡並不想過多了解這些成員的個人和家庭情況,了解越多心理負擔越多,畢竟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要“留下”的。
那些成為畫中人的成員們,有些對自己來講僅僅是路人,有些卻成了生命裡永遠抹不去的烙印。
“我當年為了給我兒子買個品牌電腦,連著加了一個月的班兒,也就是仗著年輕,要不早累住院了!”郭麗霞捶了捶自己的腰,講起曾經的往事。
柯尋還是忍不住接了話:“郭姐的兒子,現在也該上大學了吧?”
郭麗霞垂著眼睛,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上大學了,在國外,他爸當年出了國,三年前把兒子也接走了。兒子其實願意跟著我,”郭麗霞捶腰的手頓了頓,“咱也沒什麼本事,不能耽誤孩子的前程。”
話題有些沉重,柯尋笑了笑:“等你兒子回了國,郭姐就享福了。”
郭麗霞苦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辛蓓蓓站起身來去洗手,轉移了個話題:“組長,你以前認識那個朱浩文嗎?”
“一起經曆了三幅畫了,怎麼了?”
“那男的是不是個gay呀?”
“GAY怎麼了?”在柯尋的心裡,這個詞兒一直是以大寫方式存在的。
辛蓓蓓搓著手中的香皂泡:“沒怎麼,就是覺得這人是個陰險gay,還是個憋了好多壞心眼兒的死宅。”
柯尋失聲笑了:“我就納悶了,浩文兒怎麼你了?”
“你不覺得他的嘴特損麼?而且還老是故意針對我!”辛蓓蓓翻了個白眼兒,“我就覺得他對我們家老石有意思,看他對我的態度,還真有點拈酸吃醋的勁兒。”
“你可彆,浩文兒不是那樣人。”柯尋也不大了解朱浩文,但不管這人是不是GAY,都絕對不會跟個女人拈酸吃醋。
郭麗霞也忍不住插嘴:“我雖然英語不好,但也知道你們說的gay是什麼,我就不明白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瞎擔心個什麼呢,難道你那個男朋友老石也不正常?”
辛蓓蓓臉色一紅,半晌沒出聲。
郭麗霞和柯尋對視了一眼,想不到還炸出個這麼大的八卦。
柯尋:畫推他老人家,是專挑我們這樣的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