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派的畫作, 離經叛道腦洞大,不受一切規則約束。
眾人入畫後,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無門無窗的環形房間, 牆壁和房頂刷著古怪的牆漆, 沒有任何家具設施,隻在房間正中央放有一口箱子。
李雅晴的男友叫做羅維,如今既然入了畫, 也就沒有再瞞他的必要,秦賜低沉著聲音,把畫的世界和規則對他講了一遍。
羅維的接受能力竟然異於常人的強,從頭到尾冷靜地聽完,最後問了一句:“畫中的一切,是不是無法透露給現實世界?”
秦賜覺得他腦子轉得很快, 眼中帶著些讚賞和惋惜地點了點頭。
“不管是口頭還是文字, 都不可以麼?”羅維進一步確認了一下。
“都不可以。”秦賜說。
“那麼, 你們有沒有試過,用摩斯密碼?”羅維那雙屬於理工男的冷靜且蘊藏著思考本能的眼睛, 透過鏡片注視著眾人。
一夥人像被這句話施了定身法,連眼皮都忘了眨。
“臥槽……”衛東先活過來, 瞠目張舌地看著羅維,“沒試過!真沒試過——說不定還真能行!”說著,連忙扭頭去看牧懌然, 仿佛隻有經過大佬的認證與肯定, 才能更加確鑿這一想法的可行性。
“即便有用, 又能怎樣?”大佬卻比羅維更加的冷靜並淡然,“以現代人獵奇的心態,”
“和不作不死的沙雕屬性。”柯尋插言附注。
“……難保不會有人主動想要進畫。”牧懌然說著,目光忽冷,“更甚者,將宿敵與仇家哄騙入畫,也不是不可能。而最為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一旦‘畫’的存在遭到大範圍的泄露後,會不會引起幕後那股力量的反噬,所以我們目前隻有采取保守方法,一邊入畫,一邊靠一己之力,找出它的背後規律。”
羅維著重地在牧懌然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後平靜地說了一句:“是我考慮不周了。”
李雅晴在旁邊哭:“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羅維並沒有埋怨,隻是拍著她的肩:“不需要對不起,凡事都有偶然性和必然性。”
“這小夥子人不錯,可惜了……”衛東悄聲和柯尋道。
“咱們這些人誰不可惜。”柯尋說。
衛東歎了口氣,走到房間中央,圍著那口箱子轉了兩圈,沒有看出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沒敢去動那箱子。
其他人也在打量四周,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沒有門窗,房頂和四壁刷著牆漆,深藍的底色,印著無數金色的星星月亮花紋,乍一看倒是充滿著童趣,頭頂一盞星星形狀的金色的燈,發散著奶黃色的光。
密閉的房間容易讓人產生焦慮,祁強的性子本就暴躁,在房間裡找了一陣沒有找到出去的方法,忍不住就去和房間中央的那口箱子死磕。
他想要把箱蓋打開,卻無論怎麼敲怎麼揭,箱蓋都紋絲不動。
衛東看見他從兜裡掏了個什麼工具出來,在箱子上一陣鼓搗,不由悄悄用肘拐了柯尋一下,一努嘴:“專業的。”
“可惜在這兒不好使。”柯尋看了眼開箱失敗氣得踹箱子的祁強。
一時無法離開這個封閉的房間,眾人就都消停了,或站或蹲或坐地靜靜等待。
鑒於畫外的世界正在下雨,美術館的客人稀少,大家推測這一次估計要等很久才能湊齊人數。
柯尋挨著牧懌然的肩一起靠著牆立等,垂在身側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勾他的手指。
牧懌然也不煩他,任他在下頭小動作,忽然被他弄癢了,就把手插進了褲兜裡。
柯尋一彎腰,蹲在了旁邊,低頭對著地麵出神。
牧懌然垂了垂眼皮,這人後頸處那V字形的發尖兒又出現在眼底。褲兜裡的手忍不住微微動了動手指,最終還是把自己控製在了褲兜裡。
時間有些漫長,將近兩個小時過去了,這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再被畫“捕捉”進來。
“這次該不會湊不夠十三個人吧?”衛東臉上帶著一種規則被打破的幸災樂禍。
“你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朱浩文淡淡道。
衛東掏出手機,一看之下不由一愣:“怎麼還是入畫那會兒的時間點兒?”
“說明在這段時間裡,畫裡的時間是靜止的,”朱浩文道,“恐怕不到集齊十三個人,這裡的時間就不會流逝。”
“那外界的時間呢?”衛東忙問,“咱們在畫中不論待多少天,外頭不都還是入畫當天的時間嗎?”
“外界的時間也會流逝,但一般應該僅限於在入畫當天,美術館開館至閉館這段時間內,”朱浩文說,“至於要怎麼湊齊十三人,那就是畫的幕後推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