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顯然沒想到這幅畫的作者已經輕生了, 在座的另外一位畫家餘極問道:“這個雩北國應該很年輕吧?”
“餘先生作為同城畫家,不認識雩北國嗎?”蘇本心反問。
餘極說:“我去年才從國外回來,對本城的雩北國早有耳聞, 但一直無緣結識。他的事情也是前不久才聽說的, 可惜了。”
蘇本心輕輕歎氣:“據說他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所以才會……我了解的也不多,咱們那個小城很小, 很多當地畫家的畫都會放在藝術館寄賣。”
“因為畫家的去世,所以他臨終前的那幅畫就成了非賣品?”池蕾在一旁猜測道。
蘇本心點點頭,不再說話。
趙燕寶看了看餐廳牆上的鐘表:“八點半,不知道畫中的夜是從幾點開始的?”
這句話顯然是在問在場的老成員,秦賜回答說:“按照慣例,一般是十一點之後。”
“我們畢竟不在同一地點就寢, 如果夜裡發生危險, 我們怎樣通知其他人呢?”趙燕寶考慮得很實際。
“我們的寢室都配有電話, 你們呢?”秦賜問道。
趙燕寶點頭:“我們那裡也有電話,而且我已經把電話號碼都抄下來了。”
衛東:“也不知道我們屋裡那老舊的破電話能不能用。”
Lion:“科以的, 能用。”
羅維起身去往前台,似乎是去借紙筆, 回來順便打開了更多的燈,餐桌上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把每一處寢室的電話號碼都記下來,做一個簡單的通訊簿。”羅維將手中的便箋紙發給在場每個人。
這個提議很好, 大家開始分彆在每一張紙上填寫電話號碼, 其實每一處工作單位都是一個固定的電話號碼, 隻是房間的分機號有所不同而已。
“這個世界好像沒有手機。”說話的是一直不發一言的卷發青年智淳,這個有些沉默的跟在秦賜身邊的實習醫生。
“其實我蠻喜歡看手機時代以前的推理的,最好更久遠一點,連指紋和DNA都無法驗證。”池蕾說完這話,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便輕咳兩聲,低頭喝一口冷掉的檸檬水。
衛東看同屋的羅維寫完電話號碼後,不覺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記著我們屋那電話好像還是特彆古老的撥號電話,我從小就不會用這種電話,不知道轉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方心吧,”Lion搭了話茬兒,“轉到一定程度,會有個絆兒擋在那裡。”
“妮一國際友人比我還懂呢。”
“電話不分國界。”Lion聳聳肩。
“我說的是絆兒,妮還知道絆兒呢……”
這邊所有人都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完了,每個人手中都留了一張寫了一串電話號碼的簡易通訊錄。
蘇本心低聲同蕭琴仙說著話:“……這麼說,你也是獨自住一個房間?”
“我們那兒就我一個女的。”蕭琴仙懶得看醫院宿舍的幾個“同事”,總覺得這幫家夥故意跟自己作對似的。
“咱們兩個能不能做個伴兒?”蘇本心雖然在問蕭琴仙,但還是把目光投向了幾位老成員。
秦賜首先搖了頭:“工作場所劃分是一個明確的分類,如果混亂了場所,恐怕會被視為擾亂規則。”
“好吧。”蘇本心不再說什麼。
蕭琴仙嗤笑了一聲:“晚上鎖門閉戶是重中之重,咱們就自求多福吧。”
池蕾在一旁道:“我們偵探所也是每人一個房間,因為那三個寢室是已經分好的,我們也不敢亂了規矩。”
“我認為獨居這件事情並不可怕,最重要的是找出這個世界的規則。”這次說話的是趙燕寶,她看向牧懌然和柯尋的方向:“褚之庸說,我們的任務是尋找這個世界的緋色之獸,就今晚來講,我們還沒有展開工作,這算不算沒有完成任務,今晚是否會被處罰。”
“每個世界的規則都不儘相同,我們以前甚至經曆過每一晚都會改變規則的世界,”這次開口的是柯尋,“現在是下班時間,老褚也沒有提加班的事兒,我想咱們總不會因為沒找到獸而被懲罰,起碼今晚不會。”
大家暫時鬆了口氣。
但老成員卻覺得這件事更為棘手,有時候,“未知的任務”比“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加恐怖。
“現在還不到九點,大家可以利用一個小時的時間暢所欲言,”秦賜將手中的電話紙折起來,“如果這個世界不好入手,我們可以先從那幅畫入手。”
“這是個主意,”趙燕寶點頭,“剛才在藝術館,我們都仔細看了那幅畫,甚至還在一旁進行了議論,現在不妨把各自對畫的想法都說出來,說不定會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