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子出嫁的意思。”牧懌然沉吟片刻,“卦辭上說,歸妹:征凶,無攸利。”
原來這是個凶卦,從姐妹兩人肋骨深處鑽出來的卦象,怎麼可能大吉大利。
蕭琴仙姐姐的獸,是從右肋骨裡剝離出來的,與妹妹的獸恰巧形成了一種左右對稱。
蘇本心忍不住又說:“女子出嫁為什麼要說是歸妹?明明是‘出’,為什麼要說是‘歸’?”
趙燕寶在一旁解釋:“就古代來講,女子出嫁才是真正的回歸,即使放到現代,女兒出嫁也常常被稱作是找到了歸宿。”
話題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女性的地位,想避都避不開。
柯尋卻腦中靈光一閃:“我倒覺得這特彆像咱們現在的處境,明明咱們是入了畫,是離開了原有的現實世界,但偏偏很多人有種回歸之感。”
眾人一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牧懌然進一步解釋這道卦象:“姐姐的懸浮在上方是客卦,妹妹的沉在下方是主卦,姐姐借宿著妹妹的身體,本身也是客。”
朱浩文站的最遠,隻看了那個卦象一眼:“這隻是蕭琴仙姐妹的內心世界,我認為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簽名。”
牧懌然點頭,但還是說:“蕭琴仙的情況和我們都不同,她是兩個人的結合體,甚至可以說是城內人和城外人的結合體,她的死說不定會給我們一些啟示。”
朱浩文不語,似是一種認同。
趙燕寶在一旁解釋道:“自從昨天柯尋說了那個司機的話,我們兩個都覺得很重要,昨晚回去的路上,也找到一些路人詢問雩北國,這些人都覺得名字很熟悉,但偏偏想不起在哪裡聽過見過。——這件事情實在令人很困惑。”
“這的確是挺重要的,”蘇本心走到羅維身旁,“我今天還想和羅維去一趟火車站,昨天跟車站的幾個工作人員已經聊得比較熟了,說不定在城界那裡能打聽到更多雩北國的事情。”
羅維點點頭:“他們那裡雖然沒有互聯網,但是電腦上有所有出入城市的人名單,我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查到雩北國。”
大家都覺得這一行動很關鍵,秦賜說:“事不宜遲,應該立即行動。”
“昨天那個車站的負責人,一直想買一種咱們醫院特製的哮喘藥,我想從藥房裡給他帶幾支,也算是拉拉關係。”蘇本心說。
“好,我去打電話聯係藥房。”秦賜點頭。
蘇本心又向那位研究人員說:“請您將我們的獸及時冷藏,總在常溫下擱置會……”
研究人員點頭:“我這就把它們放進冷藏室。”
幾人便都跟著秦賜回到了辦公室,秦賜先打電話聯係藥房,得到的回答是:這種哮喘藥已經售完,最早的一批會在今天下午3:00送到。
看來,羅維和蘇本心去火車站的事隻能延期到下午了。
“好吧,咱們開始分配今天的任務吧。”秦賜望著眼前的眾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雩北國這個名字,經過大家對周邊人的詢問,雩北國這個名字應該是這個城市裡的人比較熟悉的,但偏偏大家都想不起來,這應該是出自畫的屏蔽。”
這時候,正巧有個護士進來彙報病房裡某些患者的情況。
秦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又問這個護士:“小李,你對雩北國這個人熟悉嗎?”
“什麼雩北國?”護士一時不解,“不記得認識姓yu的人。”
秦賜在一張紙上寫下這三個字:“就是這三個字。”
護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這三個字啊!怎麼,這三個字原來是個人的名字嗎?”
“不然呢?你認為該是什麼?”秦賜反問。
“我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大概最初以為是個國家吧,或者是個什麼國號年號什麼的,我對曆史也不太了解。”護士抱歉地笑笑。
朱浩文忍不住問:“你在哪裡見過這三個字?”
護士仔細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但這三個字給人的印象特彆深,一定是在哪裡見過,就是忘了,真不好意思。”
朱浩文很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幫助人恢複某些記憶的,知情者這種欲說還休的樣子,真挺讓人抓狂的。
若非因為這是無煙辦公室,朱浩文真想點上根煙猛吸幾口,情急之下,向護士走近了兩步:“你見過的這三個字是什麼樣的?是什麼字體?什麼顏色?”
這幾句話非常關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護士的臉上。
護士仔細想了半天:“什麼顏色記不清了,字體是很藝術感的那種,如果按你們的說法,這是個人名的話,感覺就像是非常有個性的那種畫家的簽名。”
“……”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聽到了自己歡跳的心聲,忍不住紛紛追問道:“你是在哪兒看見的?好好想想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