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十畫 逆旅(10)(2 / 2)

畫怖 瑆玥 5984 字 9個月前

“難怪我這本醫書裡會有你的借書簽名。”秦賜說。

“借書簽名?”陸恒乍一聽說簽名這兩個字,不免有些敏感——大家想要出畫不就是找簽名嗎。

說到這裡,秦賜也有些不可思議:“這是我一向的用書習慣,我的書往往會在扉頁夾上一枚大書簽,我會要求每一位借閱這本書的人在書簽上簽名,這也算是一種強迫症吧。——沒想到這一點居然被畫捕捉到了。”

衛東:秦哥,你小時候的綽號一定是圖書管理員之類的吧?不好意思啊,歪樓了。

陸恒繼續問秦賜:“你的意思是說,你那本醫書的書簽上有我的借閱記錄是嗎?”

“對,有你的借閱簽名,可惜沒有日期。”這一點秦賜也有些遺憾,如果有日期的話,就能明白這個世界所屬的年代了。

牧懌然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略略有些沉重。

柯尋和羅勏此時已經走到門口:“我們想辦法去找放大鏡,咱們不能都在這兒乾等著。”

很快又有幾個成員加入了找放大鏡的隊伍,房間門打開又關上,屋子裡又恢複了安靜。

牧懌然親手將那些底片裝回了信封,然後把信封放回了黑色顯影罐裡,同時又看了看顯影罐裡那些衝洗膠卷專用的顯影粉之類的東西,最終目光停留在這些東西的主人——奚盛楠的身上。

“我的話並無冒犯之意,畢竟每個人包裹裡的東西都會有一些個人痕跡在上麵,”牧懌然望著奚盛楠說,“在以前的生活裡,你有沒有拍過類似的照片?或者有沒有看到過照片上的這些東西?”

奚盛楠此時正在打理一隻首飾木盒,裡麵似乎有一些簪子手鐲之類的東西,她沒有細看就將盒子關上了:“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那樣奇怪的魚,也從來沒有拍過類似的照片,那些東西就像這個首飾盒子,對我來說很陌生。”

牧懌然垂眸,再次睜開時,眸子裡閃爍出一片朦朧燭光:“目前,我們並沒有找到一條明晰的線索,但問題已經接踵而來,我們現在不妨集思廣益,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哪怕很離譜,也無所謂。”

麥芃揉了揉完全堵住的鼻子,重感冒令他有些痛苦:“我目前最大的疑問是——明明大家入畫之前都健健康康的,為什麼我就突然得了重感冒呢,這不符合常理。”

牧懌然聞言,點了點頭,用筆在一個本子上記了下來:“這一點的確不符合常理。”

“我也有個疑問,”杜靈雨舉起了手,“這其實是件小小不言的事,但我覺得特彆奇怪,為什麼我身上的香水味完全消失了,那款‘小偷’的味道非常持久,不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大家繼續說。”牧懌然拿筆又記了下來。

“我的疑問是,”朱浩文依然站在一盞紗燈的旁邊,此時也開口發言,“為什麼這幅畫對我們每個人都如此了解,先是知道了我們的姓氏,之後又按照我們在原本世界的回憶和習慣給我們安排了道具,即使這幅畫走的是角色扮演的路線,也不可能摸清每個玩家本身的喜好。”

玩家?邵陵不覺看了看朱浩文,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能一路活過九幅畫,這個人似乎把所有的畫世界都視為了單純的遊戲通關。

邵陵說:“這也是我心裡最大的謎題,因為把握不準這個世界的中心,所以覺得很迷茫,而這幅畫如此‘了解’我們每個人,這讓人感覺恐怖。”

牧懌然始終麵不改色,低頭用筆記錄著一切。

奚盛楠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如今那個顯影罐已經充了公,就放在公用的櫃子裡。

奚盛楠仿佛失掉了之前的那種精氣神,此時聲音低沉著說:“這幅畫的確很可怕,它不僅捕捉到了我們的內心,還將我作品裡的人物還原在了這個世界裡,但這個世界本身又和我的世界完全不同,我很迷茫,而且很悲觀,總覺得我會是最倒黴的那個。”

杜靈雨安慰地說道:“奚姐,你彆亂想,也許隻是時間的問題,瑕玉可能是我們發現的第一個作品人物,後麵說不定還會發現其他東西。”

奚盛楠一陣苦笑,感覺身邊的陸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似乎在試圖給自己力量。

輪到秦賜說的時候,他隻是搖了搖頭:“我已經亂了,這個世界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認為最可怕的是,我們要繼續扮演商隊裡的角色,很多事情不能說破,也不敢向NPC過多打聽什麼,隻能自己攥著拳頭猜。比如底片上的這些詭異的魚,我們無法拿出去問彆人,越重要的線索越不敢問,生怕被這裡的人識破了我們畫外人的身份遭到反噬。”

幾個新人聽著秦賜的話,愈發覺得難。

“小牧,你想到什麼了?”秦賜問。

牧懌然記錄完之後就停下了筆:“目前最困擾我的是時間的記錄,你的借書單裡沒有借閱日期,我手裡掌握的這些商旅記錄,也沒有明確的日期,比如商隊來到螢石旅,我隻能通過買賣交換的貨物的季節性來粗略推算,我們大概在螢石旅耽擱了半年之久;而我們這次來到燈旅,畫了七條豎線,或許是代表七天時間,又或許是代表時間以外的其他東西。”

秦賜蹙著眉頭:“我的借書單上是這麼寫的:陸恒借書於燈旅,陸恒還書於燈旅,完全沒有關於日期的描述。”

麥芃似乎想起了什麼,吸了吸因感冒而顯得通紅的鼻子:“咱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在走廊的牆上摸到了一些刻劃的豎線,恰恰也是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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