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上再次出現了大家熟悉的片狀白魚的圖案, 那魚的樣子和之前胖大叔給的魚乾基本一致。
“按照胖大叔的說法,這些白魚隻有寒夜旅才有,當初的‘我們’專門留下這些底片, 是不是就是為了提醒大家去寒夜旅找簽名呢?”衛東分析。
此時的光幕上展現的是水中的4條白魚, 因為是側麵朝上的,大家仍然覺得這是4條死魚。
下一張是單獨一條白魚的特寫,實在無法從中發現特彆之處。
後麵幾張仍然是數目不同的白魚的照片,形狀也都大同小異, 其中一張與其他的都不同, 這上麵的魚是呈柳葉狀的,直愣愣地戳在那裡, 看上去詭異而不自然。
“這些東西是魚嗎?”曹友寧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到底是啥。
“看這種狀態實在不像是魚, 怎麼會這麼硬呢?完全沒有遊動的靈活感, 一點也沒有生機,即使是死魚也不該是這種狀態吧。”羅勏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除非這些魚被凍僵了。”
“既然這些魚生長在寒夜旅, 應該就不懼怕寒冷。”秦賜分析, “其實仔細看的話, 這應該也是魚, 兩側好像有一些類似魚鰭的東西。——要是圖像再清楚點就好了。”
麥芃:“假如寒夜旅非常寒冷的話, 能把照片拍成這種程度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東子, 你把這幾幅圖都畫下來吧, 這些東西應該很重要。”柯尋說。
“柯兒說的對, ”衛東很快就從自己包裹裡拿出了筆,準備畫在自己的那本畫冊上,“正好前幾頁空白著,我就畫前頭了啊。”
衛東就從眼前這幅畫開始畫起,大概看了看結構和布局,就動手快速畫起來,雖然隻是簡單的線條,但卻將照片的基本全貌都描摹了下來。
畫到最後,衛東停下了筆:“我認為這幾條細魚,應該就是前麵那幾條片狀白魚的側麵,按照形狀和結構來看,我覺得沒錯兒。——確切說是從魚的背部頂端向下拍的。”
經衛東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很像。
“但我怎麼覺得這幾條魚並沒有在水裡,倒像是被安在山洞的石頭縫兒裡。”麥芃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你們說,這些照片是他們什麼時候照的?”
如果這些白魚真的來自寒夜旅的話,那麼另一個時間線的成員們是什麼時間去的寒夜旅呢?
“彆的我無法推測,但可以肯定的是,外麵的溫度至少在零下二三十度,那種溫度可以說是滴水成冰,即使能勉強拍照,也絕對不可能洗出膠卷來,”麥芃非常肯定地說,“現在燈旅裡的溫度,對於洗膠卷來說已經相當困難了,再冷一點就難以完成衝洗。”
“你認為這些膠卷的衝洗質量怎麼樣?”牧懌然問。
麥芃:“和咱們前兩天洗的質量差不多。”
牧懌然:“他們隻有7天的時間,如果這些照片真的是他們拍的,那麼應該是從寒夜旅趕回燈旅衝洗的這些膠卷。因為時間限製,他們中途沒有機會再去其他逆旅。”
朱浩文:“有個問題,他們為什麼來到燈旅呢?這裡有什麼可吸引他們的?如果按照路途遠近來計算,他們去相鄰的光明旅或者螢石旅,都更近便些。”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說話的是方菲,“兩個對角的逆旅之間,有一條肉眼看不見的隧道,這條隧道可以讓人們很快到達對岸。雖然到燈旅的實際長度要比去其他二旅長一些,但這條隧道內沒有任何阻礙,而去其他二旅的路途中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反而會耽誤很多時間。”
“也就是說,他們選擇從寒夜旅到燈旅,是為了圖快。”秦賜皺了皺眉頭,“難道僅僅是為了找到一個溫度適宜的逆旅,來洗出這些照片嗎?”
“可見這些照片是非常珍貴的,”邵陵說,“而且這些照片並不是成卷狀的,而是從膠卷上剪下來的,他們大概是為了防止某些照片被屏蔽消失,連帶整個膠卷都跟著消失,於是就一張張剪了下來作為預防。”
羅勏抓了抓腦袋,半天才說:“你們的意思是說,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身處的地點是寒夜旅,而我們卻是在燈旅?!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出現在燈旅,是因為他們將第7天終結在了燈旅,”邵陵回答,“而他們出現在寒夜旅,則是因為我們要根據留下的這些白魚膠卷去寒夜旅找線索……難道這是個無限循環?”
“這件事並不複雜,這本身就是兩條時間線的磁場相互作用的結果,也談不上無限循環,因為兩條時間線的時間加起來也隻有區區的7天。”牧懌然開口道。
“我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會那麼早判斷出自己的角色,”柯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剛才我就一直想不通,究竟是什麼讓他們知道自己是處於虛線上的人,怎麼就斷定另外一條時間線上的我們就是實線上的人?
“他們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寒夜旅,並且立刻拍下了寒夜旅的照片,為了抓緊時間,就穿越隧道來到了燈旅,在這裡衝洗膠卷,並且想儘辦法,留下各種道具給我們提示。
“我認為隻有一個答案,他們第一時間出現在寒夜旅的時候,就發現了畢笛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