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界麵沒有任何動靜,一直保持到了何棠遊到了對麵。
“那邊能聽到嗎?”柯尋提聲衝著對麵喊。
“能!”何棠的聲音聽起來要比實際看到的距離遠, 很微弱, 但勉強能聽清。
“往出口那個洞裡看看,能看到什麼嗎?”柯尋喊。
何棠扭頭向著那個黑得可怕的洞裡瞧了兩眼, 打了幾個寒噤, 衝著柯尋搖頭:“看不到, 太黑了!”
“行, 那你換衣服吧,我們背過身去,你換好了就叫我們一聲。”
何棠脫去**的打底衫,套上用柯尋的防水外套包裹著的外衣,然後招呼了一聲。
柯尋朱浩文轉過身來, 對視了一眼,柯尋就道:“那接下來就試試水結冰的方法吧,開始了啊。”
朱浩文點頭,等著柯尋操作, 卻見柯尋看著他:“你來你來,我不知道那法則具體怎麼說。”
朱浩文無語,覺得這小子心裡必定在轉著彆的念頭,暫不同他計較, 點開自己眼前的操作界麵,書本圖標彈出對話框來, 上麵寫著:【請說出你要應用的法則內容】。
“在標準大氣壓下, 水在零度以下會結冰。”朱浩文試著說道。
對話框的下方隨即閃現出一行字:【法則通過。請前往道具箱選擇你要使用的道具。】
朱浩文點開箱形圖標, 同樣彈出一個對話框,上麵寫著:【請說出你要使用的道具名稱。】
見朱浩文一時沒了動作,柯尋忙問:“怎麼了?”在他眼前的界麵也是可以看到朱浩文的界麵的,同組人的界麵可以共享,
朱浩文轉頭看他:“我們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無論我們用什麼樣的道具,想要讓這個不知深淺的水池徹底結成冰,恐怕都需要很長的時間,而我們的時間卻十分有限,這幅畫裡的時間流和現實世界不一樣,如果這裡的時間是無序混亂的,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到夜晚,而如果夜晚過去之前我們無法通過水池,等著我們的可能就是死亡。”
“那就直接要一塊冰,”柯尋說,“咱們並不需要把整個池子都結成冰,咱們隻需要結一塊足夠盛下一個人的冰就可以,這個人坐在冰上,用手劃水劃過去。”
朱浩文不由暗讚柯尋腦子轉得快,於是對著箱形對話框道:“冰。”
箱形對話框顯示出一行字:【“冰”為載物,違規要求,不予通過。】
“喂喂,冰是水凝固而來的,這就相當於是用水啊,怎麼就違規了?!”柯尋詫異,“何況這跟遊泳過去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方式,哪一點也沒有違背要求啊。”
朱浩文想了想,重新對著箱形對話框道:“要池中水所結的冰。”
題目的要求是“除池中水外”的載物不允許應用,那麼如果不是池中水結的冰,很可能也不被允許應用。
箱形對話框顯示:【不能提取房間內現有物質為道具予以提供。】
朱浩文皺了皺眉,柯尋卻意外地冷靜,指尖撓了撓耳根,若有所思地道:“這個提示有點意思,如果池中水結的冰也不行的話,按理說它應該像之前一樣提示違規,不予通過,現在它卻說不能提取,這房間裡明明沒有冰,它所說的這個提取,意思是不能提取水,然後在它的道具箱裡製作成冰,再為我們提供出來,你覺得是不是這個意思?”
朱浩文的眉頭微舒,點頭:“是的,所以意思很可能是,池中水做成的冰也許不違規,它隻是無法提取池中水來製作冰,所以——我們可以索取製作冰的道具,自己用池中水來製冰。”
“沒錯了!”柯尋打了個響指,“找它要個製冰機,大容量的!”
朱浩文於是對著箱形對話框道:“大容量製冰機。”
箱形對話框顯示出一行字:【“大容量製冰機”為複雜結構機械組,請回到法則書依次說出其所應用到的法則。】
“我草!”柯尋忍不住罵出來,“這特麼也太無恥了,合著都它說了算唄!真應了網上常說的那句話——我說你冰箱不好用,難道還得先學會製造冰箱才有資格說啊?特麼這是咱們想用塊冰還得先知道冰箱怎麼造,該不會後頭還要讓咱們畫製冰機的結構圖和寫化學式吧。”
“不至於,”朱浩文道,“既然法則裡麵包括假想,那就不會讓咱們寫什麼化學式或製造圖,因為假想不一定成立。”
“那你知不知道製冰機所應用到的法則?”柯尋問他。
朱浩文看他一眼:“我隻是計算機係的。”
柯尋蹲下畫圈圈:“我特麼萬沒想到進了畫裡居然還要被考試,這世界已經不能好了,學渣不配擁有活下去的資格嗎?”
朱浩文聞言,若有所思:“這有點兒像是某些學校裡對學生們采取的優勝劣汰的分類方式,通過考試或是平時的學習成績,把學生們分出優劣,成績好的學生分到一個班,成績差的學生分到一個班,好學生會被重點照顧,差學生則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柯尋點頭:“我們班就是這樣,高考之前分優差班,中考之前雖然沒分班,但老師會把好學生安排在教室的前排,差學生全扔到後排去。我是體育特招生,老師基本當我不存在,我一哥們兒學習差,當時就被扔到了最後一排,那真是天高皇帝遠,上課的時候你隻要不大聲嚷,隨便你在後頭乾什麼,老師才懶得搭理你。”
朱浩文猜測,也許就是因為他被老師當成不存在,才耽誤了他這顆挺聰明的腦子。口中說道:“某些學校甚至家長,都認為成績代表一切,體現在這幅畫裡就更加極端了,‘考’得好的‘學生’就能活下去,‘考’不好的‘學生’隻能死。這大概又是程式對教育製度的一種極端諷刺。”
“他這怨念可真夠重的,”柯尋抬眼望著水波不興的池麵,“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的兒子就死在了這上麵。”
朱浩文沉默了片刻,開口:“不,也許現實中的程式和他的兒子並沒有這麼深重的怨念或是極端的思想,都是被畫的幕後力量無限誇張放大了。
“如果說我們所有進過的畫的畫者,他們在畫裡投注的怨念隻相當於一根細短的炮引子,那麼畫裡所體現出來的怨念,就是炮引所連接的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