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哥,你說這是什麼緣故……會不會是畫推在背後搞的鬼?”羅勏臉色發白地問朱浩文,“會不會是咱們已經無意中進了畫了?”
“我也不清楚,但你的懷疑也很有可能。”朱浩文盯著窗外昏天黑地宛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一瞬不瞬地足有十幾分鐘,終於在遠處那一片混沌中看到似有微光一閃。
“蘿卜,端好你的槍。”朱浩文沉聲道,“老秦,你們也是。”
後排座的三個人一陣手忙腳亂。
羅勏顫巍巍地端起槍,抖著聲音道:“文兒哥……你看著什麼了?是怪獸還是……鬼啊?”
“不知道,”朱浩文握緊手裡的槍,“聽著,不要輕易開槍,以免傷到自己人,如果你緊張,就先不要把手指放在扳機上。”
“知道了文兒哥……我就當是在玩兒真人CS了……”羅勏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深吸了口氣後,穩穩地端好了槍。
幾分鐘後,剛才那一閃而逝的微光再度亮起,這一次沒有再閃滅,而是持續亮著,並且越來越亮,越來越近,直到慢慢地顯露出騎士十五世那彪悍霸道的車體來。
“是我哥和姐夫他們!”羅勏歡呼,放下了手中的槍,隻端了短短幾分鐘,兩條胳膊卻是又僵又酸又累。
朱浩文卻仍握著槍,警惕地注視著對麵開來的車,車在五米開外停住,副駕那邊的車門打開,跳下個人來,身高腿長,帽子口罩圍巾全副武裝起來,手裡端著槍,像極了恐怖分子,然而當他穩穩地邁步向著這邊走過來時,卻又能帶給人無限的踏實和安心感。
人走到了車邊,敲了敲羅勏那邊的車窗,羅勏正要開窗,卻被朱浩文摁住:“讓他摘了口罩。”
羅勏反應了一下,連忙“哦哦”地表示明白了,轉頭衝著窗外打手勢。
窗外的人看完羅勏比劃的手勢,十分無語地回了他一記中指,然後才解開圍巾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老子快踏馬被風吹死了趕緊開窗”臉來。
羅勏打開車窗,被寒風吹得嗆了一大口,連咳帶噎地捂著嘴:“哥!太好了!我們還以為跟丟你們了,嚇死我了嗚嗚嗚……”說著還真的哭了起來。
柯尋敲他腦袋一記,在車外的狂風裡大聲道:“你們先在這兒等,我們開車去後頭找邵陵他們!”
朱浩文也大聲把話送出去:“小心不要再次失散!”
“放心,我們不走遠,如果一定範圍內仍找不到他們,我們就回來,咱們就在這兒原地等他們!”柯尋示意羅勏把車窗關上,轉身回了對麵那輛車,車子發動,向著來時的方向緩慢開去。
邵陵果然行事謹慎,車子就停在距羅勏他們這輛車的不遠處,三輛車重新會合到一起,所有人暫時全都擠到牧懌然他們那輛車裡臨時開小會。
“所有的導航設備都失靈了。”邵陵的臉被凜冽如刀的寒風一刮,兩邊的顴骨上就各抹上了一朵高原紅,看上去十分地接地氣。
“如果真如我們之前所說的,那棱格勒峽穀的地下有超強磁性的玄武岩,”嶽岑給他遞了一隻盛有熱騰騰薑茶的保溫杯,“那麼受磁場乾擾,電子儀器和指南針這類的工具,失靈也不意外。”
“我看我們已無法再繼續前行了,”秦賜道,“華館長和青青的狀態不太好,且就算我們找到合適的宿營地點,這樣的天氣恐怕也沒有辦法紮營。”
“老秦說得沒錯,”柯尋道,“咱們今晚估計隻能在車裡湊合一宿了,一會兒大家換換車,女士們一車,方便休息,不過車上需要有位男士護駕,秦哥,就勞煩你了,順便照顧一下青青。”
“好。”秦賜點頭。
“剩下的人四人一車,先弄些吃的,然後早點睡,不過需要有人值夜,大家看著安排,不要一個人值整宿,換著班的來。”柯尋道。
眾人應了,朱浩文道:“現在的難題是導航失靈,對講機和手機都無法聯絡彼此,如果明天還是這種情況,我們的進程可能會更加艱難。”
“不要緊,懌然帶了拖車繩,”柯尋道,“如果明天還是這種情況,咱們用拖車繩把三輛車連在一起。”
朱浩文就沒再說什麼。
衛東忽然問眾人:“那會兒是你們誰開的槍啊?打一發子彈就行了,還劈裡啪啦地放了一梭子啊,過癮呢?”
羅勏和朱浩文聞言不由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我隻衝著天空打了一發子彈。”朱浩文道。
“咦?”衛東和邵陵也驚訝地對視了一眼,“大家呢?還有誰放過槍?”
眾人都搖頭。
邵陵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我們在後麵聽到了一連串的槍聲響,聲音來自四麵八方,並且有先有後,持續了大概十幾秒。”
這一次柯尋則同牧懌然對視了一眼:“我們在前麵也聽到了,所以才意識到你們後麵可能出了問題,就調頭回來找的。”
眾人一時陷入了僵硬的沉默,過了好半天,李小春咽了下口水,道:“穀裡……還有彆的人,或者……‘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