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代的神和妖鬼,也許並非我們現在認知中的那種神鬼性質,上古的神可能是一個更高級的物種,妖鬼是次於神的一個物種,而人和獸則在那個時代是位於生物鏈底層的一個物種。
“神、妖鬼、人獸,三者之間的等級就好比我們現在的人、猛獸、蟲蟻三者之間的差距。
“對於獸和蟲蟻來說,人類會使用各種高科技產品做出它們永遠無法理解和想象的事,是非常不可思議和神奇的,而同理,在上古時代,‘神’和‘妖鬼’這兩個物種所擁有的飛天遁地以及其他不可思議的能力,對於當時的人類來說,也是無比神奇的。
“所以那時的‘神’就被人類稱為了神,代表著神奇和不可思議的絕對力量,就像是現在的人也很可能在蟲蟻的心中被稱為‘神’一樣,代表著在它們看來無比神奇的一個存在。
“如果依此來替換一下概念,上古的‘神’和‘妖鬼’其實就是兩個比低等物種更高級的物種而已,它們的生理結構決定了它們的飛天遁地、長生不死之能,說到底,它們也是自然界的一種產物,而並非我們現代人想象和塑造出的另一種意義上的神鬼。
“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它們也是自然界的產物,那麼受製於自然現象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神’這個物種怕雷,‘妖鬼’這個物種怕次聲波,而人類和獸類則在大洪水的席卷下險些滅絕。
“當時自然界存在的這三大物種,都幾乎毀在了一場席卷全球的自然天災中,所以‘諸神寂滅,妖鬼遁地,人獸殘喘’。這場天災讓‘神’這一物種徹底滅絕,讓‘妖鬼’這一物種為了逃避次聲波鑽入了地下,讓人和獸幾近滅絕,隻餘下了一小部分殘喘重生。
“於是——兩個等級高於人類的物種徹底從地麵上消失了,殘餘的人類成為了世界新的主宰,當大禹治好了洪水之後,人類以世界之主、萬物之靈的形象開始在這片大地上繁衍發展,成為了世界新紀元的生物鏈頂端物種。
“但我們注意到,‘妖鬼遁地’,隻是避入地下而已,並沒有像‘神’一樣滅絕,它們還在,當大洪水過後,對他們有傷害性的次聲波漸漸消失,它們就想要重新回到地麵上來了。
“但成為地麵NO.1的人類又怎麼可能再容忍自己頭上又多出一個比自己更高級的物種呢?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論是人類還是妖鬼,大抵都是這麼想。出於自私也好,出於自保也罷,人類是絕不可能再允許‘妖鬼’這一物種重新回到地麵上來的。
“所以後麵說了:‘昔妖鬼遁地,恐複出,當以九州之金鑄宏器永鎮之。’
“大巫高陽氏應該就是我們之前推斷過的,擁有‘觀察之力’的人類了,或者說,這是一個擁有超能力的人,不管怎麼樣,他大概可以看到地麵之下妖鬼蠢蠢欲動的景象,也有窺探宇宙部分規律的一些能力,所以才給出了這樣的建言。
“於是人類鑄造了九鼎,讓它們‘與天音共鳴,與地基協震,妖鬼不得出,天下大安’。
“我覺得這句話非常明確地印證了牧關於次聲波的推斷,‘共鳴’和‘協震’,顯然就是利用次聲波產生的共振,對地麵下的妖鬼進行持續性的阻擊,隻要九鼎還在,次聲波不消失,妖鬼就永遠不敢鑽出地麵!”
邵陵這番分析說完,眾人頓了頓,齊齊長籲了一口氣出來。
“理順了,就是這樣。”華霽秋抹了把自己的額頭,“那麼九鼎的作用是傳遞次聲波?”
“不,我懷疑是改變次聲波的頻率。”朱浩文道,“既然對妖鬼有打擊作用的次聲波出現在大洪水發生時,就說明在正常環境下,大自然存在的次聲波對它們沒有作用。
“而以當時人類的能力又不可能再人工製造出一場大洪水,所以隻能利用現有的自然界存在的次聲波,對它的頻率進行改造,改造成讓妖鬼難以適應的頻率。
“這裡麵提到了共振,而我們都知道,金屬是非常容易產生共振的一種物質,所以我有一個猜測,九鼎的作用,就是靠和自然界的次聲波產生共振,並改變共振的頻率,調整到可以對妖鬼進行打擊的頻道。它們名為祭器,實則,是超級武器。”
“我同意浩文的說法,”牧懌然道,“事實上我認為九鼎上的《山海圖》的作用,很可能就是利用紋理的凹凸起伏,來捕捉和調節共振的頻率的。”
“是的,”朱浩文道,“我們雖不能確定九鼎的形製,但它們的形狀、體積,甚至擺放的地點和順序,必然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測量和設計。
“它們不僅能通過和自然界的次聲波產生共振,並改變頻率到妖鬼難以承受的頻道,還能通過它們自身的形製、體量、地點和擺放順序,把這種次聲波傳遞擴散開去,對妖鬼實施持續性的打擊或封印。
“古人的許多製造技術本就不可思議,哪怕用現代的科學技術都無法複刻,造出這樣的九鼎、達到這樣的效果,我認為並非絕不可能。
“所以,說九鼎是鎮九州、定天下的神器,絕不為過,名符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