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錢和地位麵前,童苗被壓得喘不過氣。
女人嘗試著找律師,找法官,找一切能夠為女兒申述的人。
明明她有那麼多的怨屈,在法庭上卻被對方的律師懟得節節敗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對麵的律師還一條條的將罪狀加注到她那可憐的女兒身上,說她精明得古怪,是她想要訛保時捷車主,故意走到車子麵前,結果卻不小心被撞死,這一切都是她女兒罪有應得。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的女兒根本不是你們所說的那樣!”
“你們都在胡說,警察在乾什麼?警察在什麼地方?你們為什麼要汙蔑我的女兒!”
童苗不忍自己的女兒死了還要被汙蔑成這個樣子,她極力為女兒辯護,但是絕望的聲音卻像被按下了消音鍵一般,法官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就直接判了那兩人無罪,甚至連錢也不用賠,牢也不用做!
童苗花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借助各種媒體以及司法機關為自己的女兒討公道。
但她的上述以及發言全部都被駁回。
絕望之下,童苗隻能寄希望於神秘學。
女兒生前,曾對神秘學十分感興趣,是一名神秘學愛好者,嘗試著做過撲克占卜。
童苗每次看見都會阻止女兒,因為進行未知的占卜會和神秘學染上關係,不知道會引來什麼。
沒想到有一天,那些不可描述不可直視的東西卻成為了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啊,就算是再誠心又有什麼用?不會有人聽見她歇斯底裡地喊叫,不會有人能夠幫她女兒控訴那些惡魔的罪刑。
強烈的不甘心出現在童苗心中。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女兒在那麼小的年齡裡就要死去,而那兩個惡魔卻連一丁點的代價也可以不付!”
門外,不知何時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這就是那個臭□□的家?”
“靠,她還在這兒想著為她女兒報仇呢,還想要我們付出代價。”
“她好像在做什麼祈禱。”
“趕緊進去阻止她!”
兩個男人衝上前,一巴掌將童苗扇倒在地。
“媽的,你以為引來那些東西的凝視就能夠救得了你嗎?”
“幸好我們來得快,要不然這女人還不知道要搞出什麼東西。”
“不用擔心,現在看來她的祈禱應該失敗了。”
“失敗了就好,這個廢物。”
童苗痛苦地倒在地上,卻又立馬爬上去,用儘全力咬住一個人的手臂
“啊!你他媽的狗東西!”
童苗又被扇在地上,嘴角邊全是血水。
兩個男人被徹底的激怒,他們在房間裡麵四處搜尋,隨後找到了一個裝著骨灰的盒子。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穿著西裝褲的男人猙獰道:“這就是你女兒的骨灰盒吧?”
童苗身體一顫,急忙爬到穿著西裝褲的男人麵前,扯住他的褲腳,苦苦求饒。
“求你了,不要打翻她,她是我唯一的希望。”
男人抬起就是一腳,狠狠踹在女人的胸前。
“現在這麼識相了?之前乾嘛去了?”
血沫出現在口中,童苗疼得全身顫抖,卻依舊咬著牙,想要將骨灰盒搶回來。
穿著西裝褲的男人沒有停手,又踢了童苗好幾腳。
另外一個男人嬉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女兒死的時候還在念著你呢,想要你為她報仇,但像你這種下賤的人還想要報仇?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骨灰盒看著挺不錯的,要不你把裡麵的骨灰吃了吧?”
“佳傑,你這主意真不錯。”
一個男人過來,強迫童苗揚起頭張開嘴巴:“你不是想要為你女兒報仇嗎?你先和她融為一體怎麼樣?她在你肚子裡,你也能夠放心不是?”
“吃了它,給我吃了它!”
童苗憤怒道:“你們兩個混蛋,你們不是人!”
但就算如此,她也依舊被迫揚起下巴。
童苗的眼角不斷滑出淚水,內心的憤怒和絕望前所未有的達到了頂峰。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的女兒要經受那些痛苦,明明死得那麼淒慘,為什麼連公道也討不回來?
這個世間的邪神啊,如果你們能夠聽到我的祈禱,請求您回應我的祈禱,回應我的祈禱。
我的血肉我的靈魂我的命運都可以獻上給您,求求您,求求您!
可是不管童苗如何祈求,想象中的救贖卻根本沒有發生。
男人們的笑聲更加猙獰,骨灰馬上就要倒進女人嘴裡。
千鈞一發之際,周圍環境卻像是有什麼變了一樣。
女人愣住了,捏著她下巴的男人也突然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男人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像是聽見了不能被聆聽的囈語。
而他們的身上,童苗看到了突然出現的章魚的觸手,畸形的眼睛以及瘋狂蠕動的蟲卵。
不知何時,天空烏雲逐漸散去,露出血色的月亮。
紅月的光鋪滿了整個房間,預示著詭異與不詳。
同一時間,在無人注意的深海裡,無數隻長著畸形觸手的幾千米八爪魚突然從萬丈深海裡鑽出,對著天空發出嘶啞的低鳴。
像是那裡,是它們永遠的主宰,永恒的家。
童苗跪倒在地,耳邊嗡嗡作響,承受著無法言說的恐懼和壓迫。
混亂的囈語響在她耳邊,讓她整個人像是馬上就要爆炸一般。
在這種無力的情況下,一個虛無的聲音突然傳入童苗的耳朵裡。
【是你,在向我祈禱嗎?】
童苗的眼睛逐漸睜大,越睜越大,整個人直接呆滯住了,眼淚也不受控製的滾滾落下。
但是隨後,湧現在心中的卻是無法遏製的狂喜。
邪神真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