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嘟囔著,求助地看向肖恩,“先生,14號他沒事嗎?怎麼會這樣?”
肖恩隻是皺著眉頭,看著玻璃上一個個拍打出現,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的血手印,似乎很是不解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確定……明明在他出去時,我已經叮囑過他,不要做多餘的事了,他可能……還是沒有聽話吧。”
“他、他到底遇到了什麼呀?!”
玻璃門上,甚至是附近的玻璃上,都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血手印了。
“啪……”
“啪!”
一聲聲的擊打,讓玻璃房看起來搖搖欲墜,幾l乎隨時會倒塌。
然而,本該抽簽後叫人開門的14號,卻始終沒有說話。
“糟了……!”
就在這時,肖恩忽然用焦急的聲音說道,“我用技能探測了一下,發現他現在精神值過低,我已經讓他使用藥劑恢複,但是他拒絕
了我!他現在……很可能遇到了危險!”
“那怎麼辦?!”
立雪也緊張起來,“那些血手印到底是什麼?!”
“是怪物吧。”
祁易安抬頭看了一圈,血手印越來越多,幾l乎繞著玻璃房的360度都來了一圈,一個又一個,甚至還有大有小,看著越發滲人了。
“呀!!”
立雪忽然驚叫起來,“您受傷了!”
循著她的叫聲看去,肖恩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他捂著傷口,立刻將治療藥劑用了上去,血液立刻止住,隻是臉色有點蒼白,
“14號正在被攻擊。”
祁易安若有所思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下一秒,新的傷口出現在肖恩的後背,還有左臂,同樣被他及時治療,沒有妨礙太多。
明明傷口在出現,肖恩的表情卻還算從容,隻是在玻璃房外突然安靜了幾l秒後,他猛地站起身來,向前走了一步。
“肖恩先生!”
立雪見他這幅樣子,更加擔心了,“怎麼了?!”
“14號他……”
肖恩聲音有點低,擔憂地說道,“剛才,拒絕讓我替他承受傷口了。”
“怎麼會……”
“他擔心會連累我。”
肖恩說著,露出慚愧的表情,用完好的手捂著臉龐,似乎很是悲傷,“我早就跟他說過,徹底相信我沒關係的,難道是……是我還不夠強大嗎?讓他覺得會害死我,所以在這種時候拒絕了我?”
“肖恩先生,您彆傷心,他一定也是好意的……”
“立雪,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肖恩被她拉著,坐回了椅子上,努力冷靜後,一把握住了立雪的手臂。
“先生您說,隻要我能做到的。”
“14號在拒絕我使用技能對他的影響,無論是傷口的代受,還是幫他繼續遊戲,”
肖恩擔憂無比,語速都跟著快了起來,“在這種時候,也隻有你能幫我說服他了。立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到肖恩的話,立雪微微睜大了眼睛。
“可是……”
“事關人命,晚了就來不及了!”
“好。我、我幫您。”
立雪和肖恩說著旁人聽不懂的對話,結束後,立雪拿出了一支小小的短笛。
短笛拿出後,祁易安就忽然有了種奇異的直覺,感覺那不像是普通的笛子,應該是個道具。
“還請大家捂住耳朵,不要聽我的笛聲,麻煩大家了。”
立雪說著,而後將短笛放在唇邊,緩緩吹響。
祁易安也捂住了耳朵,但短笛的悠揚樂聲還是透過了指縫,無孔不入。
就在他腦袋一陣鈍痛,意識都要困頓時,鼻尖的清涼油味道忽然變得鮮明起來。
祁易安猛吸一口清涼油,瞬間恢複了清醒
。
捂住耳朵還不是最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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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到隻有肖恩還是泰然自若的,另外兩個npc雖然儘力捂著耳朵,但眼睛已經閉上了,蠟燭被放在他們的腿上,搖搖欲墜。
他連忙拿出清涼油,又吸了兩口,才徹底恢複清醒。
想某種精神控製的道具?技能?還是金手指?
【來了來了!】
在祁易安看不到的角度,直播間的彈幕們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單看這一幕,誰能信啊?反正我是要被騙了!】
【來賭一把,看看小七主播能不能識破~】
【他不識破也無所謂吧,反正死的不是他】
【我覺得下一個就是他了!】
【好!賭五毛的,我覺得小七還差點意思,發現不了肖恩是怎麼回事,如果我輸了,就給主播砸最高打賞,砸10份】
【我賭小七還是能發現真相的,如果我輸了,就給小七砸20份補償他受傷的心靈~】
【誒,你這人怎麼耍賴啊?】
【那你說輸了怎麼辦?】
【輸了當然是要去隔壁直播間砸啊!裝什麼傻,這主播的份都神經病吧】
笛聲繼續了一段時間,肖恩的耳朵裡則塞著有數據的道具耳塞,他定定地看著玻璃門,仿佛視線能透過玻璃,看到另一邊的黑暗深處。
四周的血手印還在增加著,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增加的速度都在增快了。
啪啪啪的拍打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很快,立雪也有些累了,緩緩放下笛子。
下一刻,敲門聲響起了。
“21號……請……開……門……”
祁易安抬起頭,看向了玻璃門後麵的人影。
人影幾l乎死死貼在了玻璃門上,一張帶血的臉也死死擠在上麵,以至於他們坐在屋內,都能看清14號的五官。
那雙眼睛大睜著,嘴巴一開一合,“救我……”
這一看就不太尋常。
肖恩轉頭,認真地看向祁易安後說道,“再不讓他進來,就要死人了。”
祁易安:“……”
前提是,要進來的是人。
他端起蠟燭,先將手中的風油精拿出,在兩個npc的鼻子下麵也來了一滴,希望他們也能儘快清醒,彆坐著像聽數學課一樣犯困了。
做完這一步後,他才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
擠在玻璃門上用力向內看的模樣,也隻持續了短短一秒,在立雪抬頭看來時,14號就又縮了回去。
按照遊戲規則,不開門不行。
祁易安還是拉開了玻璃門,在讓人進來前,先朝著屋內的四人看了一眼,露出個微笑,
“接下來,就要由你們來好好照顧受傷的14號了。”
玻璃門外,並沒有想象中的怪物或是鬼手,隻有一個渾身狼狽,受了許多傷,鮮血從額頭流下來,目光也呆滯渾濁的14號。
祁易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14號的眼球也絲毫沒有反應,連條件反射的眨眼動作也沒有。
像是被催眠了。
他讓開門口的位置,任由步伐怪異的14號走了進來,在地麵也留下一行血腳印。
就在祁易安和他錯過身體要出去時,幾l乎成了個血人的14號卻猛地轉過身,朝著他的蠟燭吐了一口口水。
準確來說,是吐了一口鮮紅的血。
噗呲一聲,燭火劇烈跳動起來,加快了燃燒的速度。
“哈哈哈哈哈……”
看著白蠟燭變成粉紅蠟燭,14號像是瘋傻了一樣,發出奇怪的笑聲,然後一瘸一拐地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隻有祁易安站在門口,低頭看著臟了的蠟燭,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一次,他的精神值分明沒有降低,但蠟燭卻加快燃燒的速度了。
祁易安站在屋外,短短幾l秒,蠟燭已經短了一截。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蠟燭變得更短後,燭火能照亮的範圍,也隱約變得更小了……
“踏踏……”
祁易安剛清理著蠟燭,身後那奇怪的腳步聲再次出現。
“你這次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他也不管身後的腳步聲是怪物還是幽靈,是錯覺還是幻聽,隻是自言自語地感歎,“準確來說,你來得一次比一次早,為什麼?”
祁易安蹲在地上,用燭火湊得很近,才能看清上麵的痕跡——許多帶血的腳印,大部分是應該來自於14號的鞋印,還有少部分看不清楚。
當時在玻璃房外發生了什麼,實在太難以考證了。
“奇怪。”
祁易安想著想著,意識到了重點,“如果出門就會降精神值,精神值又影響蠟燭的燃燒速度……那麼在這兩點不變的前提下,是什麼影響了怪物的出現?”
他轉過身,拿著蠟燭,背對玻璃門站在隻能照亮自己的狹小光圈中。
腳步聲再次停了。
無法得到結果,祁易安隻好歎了口氣,繼續抽簽。
他將手伸進了抽簽箱了,摸了摸,卻忽然摸到了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
祁易安從裡麵抽出手,手指上被一截膠條似的東西黏住了,借著燭光一看,竟然是一個小小的符紙。
符紙上畫著紅色的看不懂的符咒,放在以前,祁易安還隻在電視劇電影裡見過這種東西,一般不是對付僵屍的嗎?他甩了甩手,試圖將黃紙撕掉。
這種東西,怎麼也不能出現在抽簽箱裡吧?
然而,隨著符紙被他撕掉丟在一邊,手中的蠟燭卻猛地燃燒了起來。
他連忙查看數值,原本靠著風油精穩定了的精神值,突然以每次8點的速度劇烈下降了起來。
“踏踏……”
身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聽聲音,竟然比之前更加沉重,也更近了。
祁易安連忙抽出簽子,看了一眼,起身敲門,“10號,請開門!”
敲門之後,他便等在了原地。
風油精再次被他拿出,猛吸了一口,精神值停止了下降的趨勢,並緩緩回聲了5點。
下一秒,精神值卻再次下降了8點。
祁易安一愣,吸了吸鼻子——剛剛抹了一片的風油精居然已經揮發得沒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