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兒?!”
祁易安已經爬上了剛才1號在的位置,卻依然不見蹤影,更沒有聽到聲音。
糟了,不會已經……
他想起身上的‘蛇’,忍不住扭頭去找祂詢問,卻摸了個空。
祂也……不見了??
“嘀嗒。”
液體滴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祁易安低頭望去,瞧見一滴鮮血落在地上。
血?
誰的血……
祁易安忍不住抬頭,看到了1號已經被撕成碎片的殘軀。
小孩的身體很小,在龐大的觸手群中不堪一擊,四肢與驅趕都被蠕動的觸手卷入其中,不斷吞吃著他的血肉,斷裂的頭顱留在外麵,眼球的地方已經隻剩下兩個血洞,被兩根穿出來的觸手取代,血滴就是從那裡流下的。
“……”
祁易安甚至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就瞧見了這一幕,一時間呼吸都凝滯了。
在吃掉小孩後,那幾個依然不滿足的觸手再次朝他伸了過來,不再因為‘祂’的存在而退避。
當然,那是因為就連他身上的蛇,也同樣被卷入了觸手群中,已經斷裂成了兩截,其中一段正好掉落下來,砸在他的腳尖前方。
眼看著脖子已經被一根冰冷濕漉漉的怪物觸手纏繞,祁易安忽然低頭,和脖子上的觸手對上了眼。
“bug太大了。”
祁易安忽然開口說道,“換個法子再來嚇唬人吧。”
隨著話音落下,所有觸手的動作都像是按了暫停鍵一樣凝固在原地。
祁易安歎了口氣,掐了自己一把,但依然沒有醒來。
都被識破了還不放棄嗎?難道是這樣不夠疼?或者是應該用彆的方法從這個幻境中醒來?
正猶豫著,祁易安忽然感覺耳垂傳來一個刺痛。
“嘶——!”
眼前的場景驟然變幻,蛇的屍體和撕碎的小孩都不見了,他也退回了樓梯下方。
孩子的嬉笑聲從上方傳來,1號依然在和他繼續著賽跑的遊戲,隻是這一次他隻能聽到聲音,不能再看到探出的鬼臉了,隻有站在欄杆處,才能從欄杆縫隙看到1號跳躍的影子。
祁易安摸了摸刺痛的左耳耳垂,指尖上多了一點血,而後他扭頭,和肩膀上探頭的蛇四目相對。
不用想就知道,是這位昔日的神祇在最後一刻咬破了他的耳垂,才會把他疼醒的。
“你……”
“不必言謝,區區幻境罷了。”
“我是想說,”祁易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你,你沒毒吧?”
“……”
“沒有吧?”
“……愚笨。”
那就是沒毒了。
祁易安再次邁開腿,快步向上追去,到了1號方才探頭的位置,終於看到了真相。
怪物的觸手確實是越向上越長,但並沒有對1號偷襲成功,反而是在樓梯上留下了一截帶有黑色血液的觸手。
仿佛被生生撕裂斷開一般,帶著眼球的一截觸手躺在地上,末端的眼球也像是漏氣的氣球一般開始縮水發黃,瞳孔逐漸渙散,不剩多少力氣蠕動了。
祁易安看著覺得惡心,直接繞開它,繼續向上追去。
【什麼情況?!】
【幻覺是從哪兒來的?】
【多明顯啊,是主播抬頭的時候分神了,和1號頭頂的觸手眼球對上了,就被催眠了唄】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對比了其它主播的視角,發現隻有這裡的怪物被加強了,還能催眠,其它玩家都沒遇到過,1號是真的豬隊友了啊】
【距離又拉長了啊,主播要何年何月才能追上1號?】
【追上?感覺他們永遠間隔了兩層樓的距離啊,追不上了吧】
【主播·危】
祁易安快步向上跑著,又跑了兩層樓,發現無法拉近距離後,逐漸放慢了腳步。
【哇,這就沒力氣了嗎?】
【如果就這麼放棄了,會不會被永遠困住?】
【小紅會來救他的吧】
【我覺得不一定】
【我怎麼感覺……他周圍的怪物,比剛才更密集更多了?】
祁易安有了前車之鑒,不再輕易抬頭,無論1號怎麼挑釁即將,都不再理會,隻低頭看路,根據腳下的地磚判斷方向。
跑了一陣後,不光是天花板,就連扶手另一側的牆壁上,也開始爬上怪物了,一隻隻手掌從牆壁伸出,隨時準備將他抓住。
他必須快點結束和1號的遊戲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