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
“在車上你曾經說過,隻要我安分守己,就會一直安全。可是剛才,在你開槍時,我就明白了,這是小鎮的規矩,但不是你的規矩。你需要的是一個不那麼安分守己的人,並且願意向他提供保護。”
塔莉·
波爾曼用寫的方式傳遞信息,說明斯諾一直在暗處監視。蘇長夜不喜歡這種被觀測的局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所以用行動將斯諾逼至明處。
“蘇長夜,你很聰明,也有膽量。”斯諾笑了,薄唇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雖然你太過倒黴,直接落在博格家那群瘋子手中,但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蠢貨,或許我們可以談一談。”
蘇長夜正要說話,忽然聽見倉促的腳步聲,斯諾先一步采取行動,反手將蘇長夜雙手固定背後。
“彆動。”斯諾低頭,在蘇長夜耳邊壓低的聲音:“想談條件,拿博格家地下室的秘密來交換。”
腳步在不遠處停下,斯諾加重了手勁,蘇長夜被他摁倒在草地。
“看好你的人,道恩·博格。下次再讓我逮到,就按照規矩處理了。”斯諾順手一推,冷眼旁觀蘇長夜踉蹌幾步,被道恩扶住,湖藍色眸子閃過譏諷。
“不用你提醒,隊長。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你的職責是清理野獸,沒資格對我請來的客人動粗。蘇,你眼睛不方便,為什麼要亂跑。”
“我想見你。”蘇長夜麵不改色,揉著扭痛的手腕:“他不讓我見,我隻好靠自己。”
【魂技發動,道恩·博格獲得debuff——憐憫,對玩家的戒備心下降】
蘇長夜:“?”
奇了怪了,怎麼斯諾就免疫,道恩說啥都能中標。
Debuff作用之下,道恩似乎打消了懷疑。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塔莉的夫家接走蘇長夜。
“聽著,雜種。你妹妹是違反了宵禁才會失蹤,跟我母親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唯一的錯誤就是看你們兄妹可憐,好心照顧你那個神經失常的妹妹,反被你恩將仇報。你有事衝我來,彆動我的朋友。”
“好心,哈。博格夫人對鎮上的弱勢群體關懷備至,直到全鎮再也看不見任何天生殘缺的人。可是你們博格家的善心無處施展,還要從外麵弄一些回來。”
原來這兩人還有舊仇,蘇長夜聽得津津有味,忽然手被拽走,道恩邊拉著蘇長夜離開,還回過頭比中指:“你根本不配做哥哥,你比鎮上其他人都嫌棄她,現在又來裝模作樣。”
就在這時,電子音響起。
【觸發支線任務:尋找失蹤的妹妹。】
【任務獎勵:斯諾好感度+60光幣2000】
斯諾一身武裝防爆衣,霧中夜色荒涼,他這回沒有反駁,如同一尊握著槍的雕像,定定看著遠去的兩人,身影漸漸淹沒於浪潮般的濃霧。
博格家位於小鎮中心,道恩·博格在鎮上頗有名氣,與他走在一起時,蘇長夜終於不再是被無視狀態,路過的鎮民都會停下腳步,向道恩問候道:“小博格先生,願迷霧之神保佑您。”
“我們這裡一般不接納外客,所以沒有旅店。你在鎮上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們家吧,也方便照顧。”道恩介紹道:“我們家主要負責鎮上的傳統儀式,我父親會一些打鐵的手藝,算是唯一的鐵匠。”
道
恩遞來一件巴掌大的飾物,長條狀,表麵爬滿肢體,那些肢體擠作一堆彼此糾纏,向著柱頂圓球攀爬。
蘇長夜摸了摸,是金屬的觸感:“這是你父親的作品?”
“對,迷霧之神的神像。”道恩熱情道:“送給你,是我們小鎮的祝福。”
“不需要。”蘇長夜笑意頓消,將那東西塞回道恩手裡,扯過道恩的衣擺狠狠擦手,也不管道恩臉上好不好看:“很抱歉,我心裡已經有一位神明了,謝絕其他的信仰。”
直播間又刷起了喜聞樂見的“?”
【這把高端局:什麼,你是神棍?qio了,我也是。】
【信的什麼神啊戰鬥力這麼強,我現在入教也能獲得主播的戰力嘛】
【我早就注意到了,主播時不時就會拿出那個眼狀吊墜又親又摸,跟個癡漢一樣】
【孤陋寡聞了,哪個人給我解釋一下,什麼神的標誌物是眼睛啊】
【不是我說,好歹也裝一下吧,直接在另一個神明的信徒麵前自爆,也太蠢了。】
【前麵的,我就沒見這主播慫過,狂信徒都是狂戰士,就是狂,就是乾,哪怕下秒就完蛋!】
【我查了個遍,根本就沒有哪個神跟眼狀吊墜相關,不存在的,我懷疑主播現實世界裡是個精神病人】
·
S市中心醫院,首席心理醫生辦公室。
“江夜白,二十二歲畢業於哈佛醫學院,後攻讀心理學方向,期間發表多篇學術論文,最出名的一篇關於自我認知與多重人格,被國內外眾多學者引用討論。”高個男人雙手插兜兒,銳利的眉眼掃過牆壁上成片的榮譽獎章:“學成後你選擇歸國,很快在中心醫院站穩腳跟,成為最年輕的心理學專家。”
男人看向辦公桌。
辦公桌後,白大褂醫生正在沏茶。
江夜白今年二十七歲,戴一副黑框方形眼鏡,氣質文雅長相英俊,很容易一眼獲取好感。
“趙戎警官,從進門那一刻起,你隻做過兩個動作,雙臂抱胸,雙手插兜。前一個動作表明下意識的戒備,至於後一個動作……警察可以未經允許私自錄音嗎?”
趙戎一點也沒有被戳破的尷尬,大大方方掏出錄音筆,擺在辦公桌上,又從上衣口袋拿出記錄本,拉過凳子坐下。
“你既然已經報了案,筆錄是正常流程。”
江夜白笑了:“我確實報過案,可是失蹤不滿二十四小時,根本無法立案調查。”
“那好,我們相互坦誠一點。”趙戎關掉錄音筆,道:“江醫生,你告訴我,一個成年人失聯不到二十四小時,為什麼你的第一反應是報警。”
“失聯者是我負責的病人,我了解他,遠比這世上任何人都更了解。每周三的十點,他都會來我這裡診療。我負責他的心理引導已有半年,從未失過約。這一次不僅失約,電話也打不通,家裡也沒人。”
趙戎手指輕點桌麵。
“你怕他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失控。”
江夜白直視趙戎的眼睛,這是他的職業習慣。
年輕的警官若有所思,眸中疑慮不加掩飾。
“看起來,警官先生,你也怕他會失控。”江夜白道:“你認識我的病人,你也早就知道我。”
“我猜猜看,你調查過我的病人,也就順帶查到了我。不止調查,你一直盯著我們,所以我一報警,你就知道了消息。”
“真聰明,不愧是高材生,可是有一點你說錯了。”趙戎比了個數字八的手勢,手肘支桌,拇指食指垂直,食指尖瞄準江夜白,挑眉挑釁:“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不是你,是我。”
“江醫生,我調查了蘇長夜八年。”
“你才剛剛察覺到他的危險,而我,是深知。”趙戎鬆開手勢,向江夜白伸手:“既然我們都有相同的憂慮,為什麼不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