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擾女孩子的美容覺，當心下輩子轉生肥宅。”
“你也太惡毒了，”封堯倒抽一口冷氣，“把重要的時間放在美容覺前二十分鐘，也是對美容覺的不尊重。”
“我以為你看完就會忍不住立刻回話。”
那我不是得多品鑒幾遍嘛，封堯腹誹著，說起正事。“等他從副本裡出來，你立刻去接觸一下。”
寧宴短暫沉默。“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和發帖人都默認他能順利通關。我承認這是個好苗子，可他的行事風格完全不符合常理，就像踩在刀尖上跳舞，現在所有人都為其驚豔，可一旦他失手墜落，也不過是狂妄與實力不匹配以至於自食其果。”
但是寧宴畢竟有軍師的美譽，她轉瞬就想到一種可能。“你猜到發帖人是誰了。”
“唔，還不敢肯定，不過錄屏的人是誰，我有六成把握。”封堯補充道：“另外，發帖人一定不是錄屏的人。
寧宴試探道：“錄屏的也是明星玩家？”
“嗯，至少跟我一個等級。”封堯提示道：“名喚蘇長夜的新人身上一定有某種特質，吸引到了這位明星玩家，並且，這位明星玩家默認蘇長夜未來可期。”
明顯的特質？寧宴第一時間想到那狂熱的信仰。
而明星玩家中，有一人的魂技極為特殊，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看見他人的未來，他本人自稱為神啟。
寧宴眼前浮現一個身影。
華冠加冕，權杖在手，因其神聖莊嚴的形象，在中低層玩家那裡廣受愛戴。
《聖殿》的首腦——教皇。巧了，此人也篤行著崇高的信仰。
“你等一下！”寧宴瞬間睡意全無，抽絲剝繭的感覺令人上頭，她搜索教皇的ID進入玩家主頁，在最新視頻那一欄，果不其然就是拉踩貼裡的十分鐘錄屏。
差點忘了，《聖殿》奉行共濟救世的宗旨，所有成員都會無條件向外公開收集到的副本情報，教皇更是諸多高難副本攻略的撰寫人。
“所以那個匿名發帖人隻是竊取彆人成果拿來拉踩的卑鄙小人。”
封堯笑著提醒道：“小姐姐，這裡的水很深，小心隔牆有耳哦。”
“那你就告訴我發帖人到底是誰！”
“唉，說他的名字，臟我的嘴，不說不說。”
當封堯不願意的時候，撬開他的嘴巴比登天還難，而教皇這個大料實在太猛，寧宴的注意力很難不被吸引。“如果錄屏人不是發帖人，那教皇對於蘇長夜的態度就很模糊了。他公開的視頻都是與副本boss的戰鬥，蘇長夜這是被他裁定上了boss席？”
寧宴想起蘇長夜直播間滿屏的主播才是最大反派發言，一時啼笑皆非。“你說這算不算一種變相的官方認證。”
畢竟教皇的魂技過於bug，神啟能看到一個人的未來，教皇運用這種預示，在最短的時間選中了十二名種子選手，成就現在的十二誓約騎士，彆看他們揮舞共濟救世的大旗，聖殿
的戰鬥力卻在PVP排行榜上穩居前三。
“這就是緣分嘍，教皇的魂技是神啟，蘇長夜的魂技，可是神明本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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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宴懵了。“那不都是彈幕玩梗嗎。從錄屏裡看，蘇長夜的魂技最有可能是元素操控。”
“那他為什麼要花費光幣兌換酒精。”
寧宴：“！”
封堯回顧著所有戰鬥畫麵，語速飛快地分析。“很簡單，我們用排除法。如果是火元素操控，那麼他根本不需要專門花費光幣兌換酒精，自己就可以點燃火炬。如果是具現化，那前期為什麼還要費力去翻尋武器。”
寧宴還是不解。“你說他的魂技是神明，可是他也沒有召喚……”
靈光閃現，寧宴脫口而出。“請神香！”
對於其他玩家來說，博格家掌握的請神香是致幻毒藥，可是蘇長夜兩次吸食請神香，一次被動一次主動，都給博格家族的npc們造成重創。
封堯肯定了寧宴的猜測。“第一次吸食請神香，道恩博格的手指被不知名力量斬斷。第二次吸食請神香，出現了火焰與鐮刀。”
“……連我也開始同情起迷霧鎮的怪物們了。”寧宴徹底睡意全無。“會長，我們必須趕在教皇之前挖走他，絕對不能讓神啟之力與造神之人結成同盟！”
“可以先接觸，但也不必急於招攬。你能明白的道理，教皇也心知肚明，但是他對蘇長夜態度曖昧似敵非友。”封堯想起教皇那堪比bug的預知力。“也許，他看見了什麼東西，令人望而卻步了。”
請神香煙雲繚繞，辛辣氣味巡遊四方禮堂。
長時間浸沒於高濃度致幻藥，解藥快要壓不住暈眩感。不僅蘇長夜略感不適，連老博格都出現短暫恍神，他嘴巴裡嚼著光輝頌詞，目光在台上台下來回遊移。
奇怪？還是有哪裡非常怪異。那種有什麼東西被拉下，又死活想不起來的感覺再度冒頭，再加上請神香辛辣的氣味，將老博格折磨得逐漸抓狂，胸腔裡總有那麼一點微癢，就像真相裙擺拂過心臟，恨不得挖開阻隔的血肉去撫平癢意，又因無法實現而急躁。
如果老博格看得見彈幕，一定會暢快地鬆出口氣——終於有人說出了癢的根因。
【賓客們的動作和主播一模一樣誒！】
【我就說哪裡眼熟，這雙手交疊膝蓋的坐姿，連小腿傾斜的角度，都完美複刻主播。】
【我開始祈禱了，為可憐的老鐵匠。】
【明明是來見證婚禮的賓客，目光卻從始至終都在老鐵匠身上。】
【你們記不記得，主播趁npc不在，擺放的那些骸骨】
【還有鈴鐺聲，這些賓客是跟著鈴鐺聲一個一個走進禮堂的。】
“尊主的座駕為你引路，從今往後，你的靈與肉將去往更高深的領域。”老博格揚手，紙頁飛轉，停在最後一頁，暗紫色印記浮現，禮堂氣流回旋，四處溢散的香煙倏然凝型，四匹神俊的骷髏馬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