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到十年啊。”
劉徹為著這其實並不難猜的轉折側目,不帶著什麼政權的偏向,單純為了人才的逝去而感到點淡淡的惋惜。
能被一個割據一方政權的國君看重的人,縱然後世人並沒有告訴他對方的功績與才能,他自然也能意識到其價值所在。
但是多可惜啊。
口頭上感歎著的漢帝,臉色卻依舊是平靜而帶著幾l分淡然的。
天不假年,天妒英才。
——反正,他的將軍們,肯定會被他護得好好的。
唔,但吸取一下這三個人都是病死的教訓,以後再讓太常多看護一點吧。
自信的孝武皇帝如是想著。
—
建安,建安……怎麼都是建安?
冰冷的黑體字不斷在眼前放大,在他的注視中逐漸扭曲了身形。解離、拆散,抽象的線條宛如沉重的陰影一般籠罩住他的全身,讓孫權的呼吸也為之一窒。
今年是多少年來著,從公瑾到子明,之間又有幾l年來著?
他好像一時忘卻了如何去計數,亦忘記了今夕何夕。眼神空茫的吳主,有些呆滯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哪怕擺弄手指,卻也是計算不出日期的。
於是隻能迫使自己運轉仿佛生鏽了的大腦,層層卡殼的齒輪吱吱呀呀地動著,好半天孫權才在耳邊逐漸清晰的呼喊聲中,弄明白了這兩個簡單的問題。
——今年是建安十六年。
公瑾沒死。
當這兩個結論最後得出,那原本被不受控製的情緒所阻塞的思維重又敏捷起來。
他對上呼喊著他名姓的周瑜的眼睛,在對方帶著戚戚,但更多是為他的擔憂的眼神中,望見了自己狼狽的模樣。
無所謂吧,狼狽就更狼狽一點吧。
方一設想公瑾去世的場景,便感覺心有餘悸一般的恐慌,難以自製內心驚懼的吳主根本顧不上什麼儀態,一把扯住了謀臣的衣袖,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幸好,幸好——”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哽咽的氣音讓發音都有些勉強,含混不清地吐露著字詞。
原本應該在去年就已經病卒於巴丘的周瑜,為什麼能夠活到今年?
因為去年孫權目睹了一回天幕的存在,緊急將本該西征益州的周瑜匆匆召回,寄希望於與其商量未來重事。
當重臣病卒的陰影,稍微遠離了孫權頭頂之時,勉強得到了喘息之機的主公,很快也就理清了其中的邏輯,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慶幸,宛如被解脫了的犯人一般得到了希望。
“益州短時間之內拿不下就拿不下吧!”
抹了一把眼淚,再開口,孫權的臉上重又出現了接近冷酷的果斷,可是看見旁邊的周瑜,想到之前猜測的種種,說話的語氣還是和緩了三分。
“隻要公瑾沒事就行。”
“接下來是子敬、子明……”他思索著,“時
間上不算太緊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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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吳的淮泗軍閥勢力也就有些後繼無力的苗頭在了。
為了繼續保持和蜀漢、曹魏相爭的態勢,東吳也就隻能麵對一個有些尷尬的局麵:
它必須要招攬吳地的人才豪傑,也就是本地的世家大族來為自己所用,這才能為政權補充新鮮血液進而有所圖謀。
也就是說,東吳政權必須逐漸,並且可能是徹底江東化。
大家可能在看到這一段話的時候,還不能完全理解什麼叫做江東化。會覺得東吳不本來就是一個位於江東的地方政權嗎,怎麼還要江東化呢?怎麼還要擔憂江東化呢?
很簡單,沒有江東化的東吳政權,它的性質我們應該定義為偏霸政權,其目的是堅定北伐以圖統一天下。
而江東化了的東吳政權,其性質自然也就遭到了江東士族的影響,日漸趨向保守,滿足於限江自保,在後期逐漸退化成為一個半偏安政權。
也就是說,彆人打它它反擊,小規模出擊/幫助盟友不被吞並,以保持自身政權安全都OK。
但是統一?彆想了,不可能的,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