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能夠聽到天幕說話的群臣:這是我配聽見的嗎?!
就算有一些家國榮辱感更高的臣子,回過味來後,對後世人的評價也是和趙家人感同身受的驚怒憋屈,可是更多先顧及自身的大臣,忍不住想到的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
就算老趙家的皇帝最起碼脾氣都不算太爛(指不興直接殺大臣,尤其是文臣這出)——但是突然被後世人貼臉嘲諷說他們是大慫……
救大命了,壓根不想知道那個慫字在內涵些什麼!
但後世人似乎正在興頭上,這波公開處刑竟然還沒有結束,甚至更加高亢起來。
【大慫,一個中國曆史王朝中的奇葩。
以一個國土都沒有達成大一統王朝標準,兩宋時期都屬於要與唐末遺留下的少民政權相對峙的割據政權的身份,卻經常和我國其他大一統王朝相齊名。】
趙匡胤:??
不是!
作為開國之君,老趙家發家的始祖,一個現在正在積極攢錢,想著能不能把燕雲買回來,買不回來就當打燕雲的軍費的人,突然間聽到自己往後整個王朝都沒能把其收回來,隻感覺一陣心肌梗死。
——後世兒孫你們難道這麼不爭氣的嗎???
—
趙煦:嘖。
年輕的哲宗皇帝皺眉,神色有點陰沉。
怎麼回事,他明明想過收複燕雲的啊?怎麼到了最後還是沒能成功?
……總不會他未來出了什麼意外了?
對老趙家的身體健康狀況很有些數的趙煦一時嚴肅起來。
【大唐看了其對外戰爭70%的勝率要高呼不可戰勝。
因為他們沒見過對外戰爭指基本全是外敵入侵,罕見幾次主動出擊的戰役裡麵,還要算上滅遼滅金,這兩次壓根不長記性,基本一模一樣的戰役。】
趙頊臉上都忍不住一紅,努力為自家王朝辯駁:“可是我們不是都成功滅遼……後麵那個金朝是什麼?”
遼國之後還能有個金國??這北邊夷狄怎麼沒完沒了了還!
【害,滅遼的時候,是金國誠懇相邀說我們一起滅了遼國吧!到時候把燕雲十六州還你!
那邊遼國拚命來書說,我們兩家打了那麼久都算知根知底了,雖然你看我不爽我也看你不爽,但是我們好歹自澶淵之盟之後,都約為兄弟之國了!大哥你不能幫著外人打小弟啊!
換了新人你不知道它心裡什麼鬼心思啊!你信我啊真的啊!
北宋:可是他說他會把燕雲十六州還給我誒!
遼:我死了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動點腦子好不好!
北宋:可是他說他會把燕雲十六州還給我誒!彆說其他的了,受死吧遼賊!今日就是一雪前恥收複燕雲之日!
遼:#@¥%&】
宋人:……
後世人這麼說顯得我們好鄙陋的樣子,我們是這種一股子憨憨傻子味道的人嗎!
——可是燕雲十六州真的很動人誒。
反正和遼國的關係都是私下裡勾心鬥角了,那,賣一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隻有趙匡胤在懷疑自己耳朵:
“澶淵之盟是個什麼東西?後世人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大宋會和北邊的遼帝約為兄弟之國?”
——
……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大家都覺得軍隊太弱了?那就來搞變法吧!
不說對他銳意變法本身就頗有微詞的保守派心中作何感想,光是支持他的人內部,都為他稱得上不看場合的發言差點跪下了。
介甫,你還記得你之前是那個被拿來當北宋滅亡禍根的人嗎??
但這是朝堂,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安石,是個重新出仕都是被皇帝親自請回來,名聲曾經享譽天下,現在眼見著被皇帝重用著的寵臣。
並且光幕出現之前,他還正好在請求進行變法,這時候發言都能說自己有理有據,是在接著自己之前說話。
於是保守派的臣子互相看了半天,希冀的目光看向前方,卻又暗淡了下來。
前參知政事歐陽修,一個曾經參與過慶曆新政甚至寫出了《朋黨論》這樣聲明“我們君子黨都是坦坦蕩蕩的怎麼能說是危害國家呢”的奇才,眼下的態度當然是支持變法。
現禦史中丞司馬光,一個雖然對著王安石眼下就要求變法覺得有些不妥,但到底和王安
石甚至稱得上神交已久,對對麵為人很是推崇的中間派。
……
最後他們隻能把目光投向那個已經悄悄閉上眼睛,以為自己不說話就不會被指望上的男人。
富相公你說句話啊,富相公!你可是在當今剛即位的時候,就敢於直接和他說“希望官家二十年不要談軍事”的男人啊!
打擊王安石的主力就交給您了啊!雖然他現在是參知政事,但您可是同平章事——您是宰相啊!
富弼:彆提我。沒看見陛下現在為著未來軍事那麼弱而頭疼壓著火呢,現在我跳出來,等著被他記掛是吧?
我是說二十年彆提軍事——但我就是知道軍隊是個什麼鬼相樣子,所以才讓他彆想著急功近利的!
這下倒也好。他老神在在揣起了手,壓根不管身後急切的眼神:陛下這下被後世人潑了盆冷水,總算知道改革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之功了吧。
……應該吧?
想到那王安石和皇帝如出一轍的急性子,富弼額角的神經狠狠一跳,突然又不確定了起來。
—
趙禎:所以為什麼說兩次一模一樣。
比起神宗朝堂的沸騰,未來的仁宗皇帝因為性格上的柔和,再加上因為知道自己與亡國還算遙遠生出的寬裕,倒是更能關注見一些被其忽略的細節。
他木著一張臉,和下邊同樣皺著眉的範仲淹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