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休提,總之,接下來,鄭秀大概是沒想出送什麼好,所以一段時間裡都風平浪靜的,唯一的後遺症,大概是小允兒再也不敢單獨出門了,每回出來,不是跟著他娘,就是被他爹提溜著。
眼看著再沒出什麼撞邪的事情,蘇氏那裡鬆了好大一口氣,隻當讓蘇長英說中了,果然是跟吏部考評有關,也沒去追問到底是誰這麼腦抽,官場上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管什麼,兄長心中有數就成。
於是日子麻溜溜的進了八月,天氣一下子就開始寒涼起來,空氣裡也到處飄著桂花的香氣,夜裡的月兒,看著都似乎比平時明亮。
伯府裡開始操持著中秋賞月宴的大事,各房都得出席,就連寄居雍容院的幾位,也理所應當的要捧個場,自家人,可沒有什麼孝期不能宴飲歡樂的規矩,尤其是這是中秋團圓宴,不參加那才要壞了情分。
蘇氏一早就準備起來了,出了銀子,給姐妹仨各做了一套新衣,以備在賞月宴上穿戴。裘怫覺得不能白讓嫡母掏了銀子,她得感恩,於是求著陳嬤嬤教她做月餅,到了八月十五的前一日,她終於給蘇氏奉上了自己親手做的四餡月餅。限於技術,這月餅的賣相……咳,隻能說,挺圓的,沒變形,其他的,就不必提了。但裘怫能拍著胸脯擔保,四種餡料絕對是貨真價實,分量還足。
她一個庶女,不掙麵子,隻掙裡子。好東西,得看內在,賣相什麼的,她又不是做來賣的,何必講究賣相呢。總之,麵對置疑的目光,裘怫自覺理直氣壯。
蘇氏果然高興,賞她一對紅瑪瑙耳墜,讓裘怫喜滋滋的收了起來,看,這就是裡子。
馬屁精!
真正的馬屁精裘怡在暗裡罵了一聲,然後扯著玉雪可愛的小臉蛋,給蘇氏獻上了她新畫的《玉兔搗藥圖》,一**大的圓月裡,一隻小小的兔子正在搗藥。以她才學了月餘的丹青之技,畫出來的圖,難免有幾分抽象派,不過大抵是裘怡馬屁拍得好,葉嬤嬤一高興就出手替她描了幾筆,讓那隻抽象派的兔子,有了幾分靈動,這畫也就頗可以入眼了。
蘇氏也誇了她幾句,同樣賞了她一對碧玉珠耳墜。裘怡一臉笑的收了,心裡卻不開心,她皮膚這麼白,更襯紅瑪瑙,當下就暗暗琢磨著回頭找裘怫討了那對紅瑪瑙耳墜來。
裘慎送的是一隻香囊,她自己繡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對刺繡特彆的有天份,隻跟著寧嬤嬤學了幾種基礎針法,就已經能繡得似模似樣了,雖然複雜點的花樣還繡不出來,但是簡單的一叢蘭,或是一雙蝶,幾片竹葉等等,卻是拿得出手的。當然,這也歸功於她良好的丹青功底,就像蘇氏所驕傲的那樣,裘慎雖然隻跟她學了兩年丹青,但底子打得相當好,天份也極高,最重要的是對配色非常敏感,裘怫也學了基礎針法,也有丹青功底,但她繡出來的花草蝴蝶,在色彩上就是不如裘慎的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