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郡王聽了王妃這麼一提,也是猛拍額頭,道:“我說呢,這小子沒事兒招我乾什麼,原來根子在這裡,你可不知道,昨兒吃酒時,這倆小子,話裡話外都說新交了好玩的朋友什麼的,還要約了一起再去打馬球,你說我跟個小子打什麼馬球,贏了不光彩,輸了更沒臉的,我都懶得搭理他……”
好吧,蘭陵郡王還在囉嗦,但郡王妃卻是一顆七巧玲瓏心,已經完全明白了,心想這是趙謙不好意思親自出麵,拐著彎兒給自己賣好求幫忙呢,看在蘭陵郡王昨兒夜裡的表現她很滿意的份上,這忙,她幫了。
要說蘭陵郡王妃也算是極有心了,這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也不必非要折了她的麵子在裡頭,可既然是做人情的事,憑什麼不做個大的,她越發折了麵子在裡頭,趙謙那頭欠她的人情也就越大,表麵看她是受了損失,其實,她賺大發了,人情嘛,將來總有還的時候不是。
當然,趙謙掐著鄭秀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問“你小子借了我的幌子出來蒙人也不跟我先打個招呼”這種事,就沒有外人能得知了,鄭秀不知許了多少好處,這才擺平了趙謙,自然更不會有外人知道。
總之,一樁事情大化小,小化了,就這麼歸於無形,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裡看來,全都是因為蘇伯勤得了四皇子趙謙的青睞的緣故,一時間,蘇伯勤身價大漲,出得門去,人人奉迎不提,就連想攀親的人家,都一下子爆增了不少,可把申氏喜得整日裡見牙不見眼的,走路都帶風。
家中下人自然望著風頭就靠向了長房,就連各房夫人,不管心裡頭是怎麼想的,麵子上都來賀了申氏,獨小王氏,是眼裡不揉沙子的,看不慣申氏這等張揚,乾脆關了院門自己過自己的。
與她一樣的自然還有蘇氏,反正蘇氏一慣是不摻和伯府的事情,小王氏卻就喜歡蘇氏這樣兒,她們原就是表姐妹,沒出閣的時候,關係就極好,眼下小王氏不樂意去奉承申氏,也就隻有蘇氏這裡能走動了。
這一日小王氏帶了蘇含芳來,遣了女兒和裘慎姐妹一起去做課業,自己卻與蘇氏說起沈家來。
“昨兒沈家來人通知,說是四月二十二是個極好的日子,粗粗定了那日就遣媒人來,可把娘喜歡壞了,今兒一早就開了庫房,拉了啟姐兒去挑料子,說是這會兒就該開始繡嫁衣了,不然到出嫁時怕來不及,可把啟姐兒羞得連路都不會走……”
小王氏一邊說一邊笑,前仰後合的樣子,顯出她爽朗的性情來。
蘇氏想著蘇啟芳羞得不行的樣子,也不禁莞爾,但眼中的憂色卻又浮起,還有將將兩個月,可千萬莫要再變數。
小王氏覺察了,連忙問道:“怎麼,你覺得哪裡不妥?”
蘇氏遲疑了片刻,才歎道:“豔山園裡,啟姐兒有點出風頭了。”
小王氏怔了怔,這時才終於明白過來那天太夫人為何也不見高興之色,遲疑道:“不至於吧。”
蘇氏歎息道:“若是府裡沒有這幾日的風光,到還可能不至於,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