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隻得出絕招,把隨身的帕子疊了一隻小老鼠的樣子,衝著它搖來晃去,那貓兒的耳朵頓時就豎了起來,眼珠子跟著移來移去,身子抬起,背部拱起,作勢欲撲。
不對,是真撲了,隻是葛覃沒防備它撲得這麼急,一時沒來得及閃躲,眼瞅著就要被它撲到身上,那貓爪間探出的利齒就要劃上她的手背,突然旁邊探出一隻手,及時拎住了貓脖子。
能有這身手的,當然是鄭秀。
“貓兒可不能這麼引誘,小心傷著自己。”
少年將貓按在懷裡,衝著丫環溫和的笑,葛覃一下子晃了眼,隻覺得冬日裡的寒風比春風還溫柔,陽光比春日更明媚。丫環的臉,也比胭脂更紅透。
這貴客……真是又溫柔又好看啊,是個好人!
領了一張好人卡的鄭秀,自覺的要將好人做到底,笑道:“這貓兒性子頑劣,野性難馴,我替你將它送回去吧。”
“啊?”葛覃愣了愣,然後瞬間就變了臉,氣憤道,“客人好沒有道理,我家姑娘的閨閣也是你能去的。”
剛才瞧著是好人,現在瞧著卻是個輕浮浪蕩子,壞極了。她伸手便去奪貓,不想那貓兒在鄭秀懷裡乖順極了,但對她就極不友好,貓爪子一揚,要不是鄭秀反應快,葛覃便要吃苦頭了。
這一遭,可把葛覃氣苦了,指著貓兒罵道:“小沒良心的東西,是誰這些日子伺候你吃喝,竟是半點兒情誼也沒有,你你你……我不要你了!”
她氣得扭頭跑出幾步,忍不住又回頭,巴望著那貓兒能知道悔過,結果卻看到鄭秀伸在在貓下巴裡撓了撓,直把貓兒舒服得眯起眼,哪裡還記得整日伺候自己吃喝的人。
葛覃這回是真的傷心了,眼圈都紅了,哇的一聲哭著就跑開了。
鄭秀失笑,扭頭對蘇伯勤道:“我把你府上的丫環弄哭了啊。”
“啊……啊?”蘇伯勤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說是鄭秀欺負一個小丫環,好像也不對,明明是那貓兒欺負了她,可要說跟鄭秀沒關係,好像也不對。
老實人腦子打結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貓兒……怎麼辦?”鄭秀又問到。
這個問題能回答,蘇伯勤把腦子裡的結暫且拋到一邊,道:“我送回雍容院吧。”
說著,伸手去抱貓,不想那貓兒真是一點兒麵子也不給這位世子的,又是一爪子撓過來,僥是蘇伯勤收手得快,衣袖也被劃破了一道口子,老實人不由得哀怨的看著鄭秀,剛才葛覃被貓撓,鄭秀就及時出手相助,捏住了貓爪子,怎麼輪到他,鄭秀竟是全無反應呢。
還有這貓,真真是吃裡扒外,怎麼在鄭秀懷裡就安如雞,難道貓也愛色相,看著鄭秀生得漂亮,就乖乖的在人懷裡吃人豆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