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招財呢?”
就在蘇氏往上房去的時候,裘怫回了自己的屋子,還沒坐下,葛覃就竄了過來,圍著她前看後尋,然後開口就問貓兒。
“它不在屋裡麼?”裘怫茫然的看她。
葛覃跺腳道:“它不是跟著姑娘一起往夫人屋裡去的?”她親眼瞅見的,裘怫前腳才走,招財後腳就伸了個懶腰,跟著去了。
“沒見到啊,是不是在灶間玩兒?”裘怫越發茫然了,她真沒見著貓兒。
葛覃便去灶間尋了,一會兒喘著氣跑回來,道:“灶間也沒有,小廚房也沒有,夫人的庫房外我也去叫了,沒聽見聲響兒。”
夫人的庫房她自然進不去,但招財能進去,這待遇……葛覃從不深想人不如貓的問題,因為把招財捧得高高的,她自己就是頭一份兒。
裘怫此時已經又歪到了榻上,正回想著蘇氏對付三祖爺的招兒,細細品味其中的道理,聞言漫不經心道:“又野到外頭去了吧,你拿了特製小魚乾兒,到外頭尋個上風頭的地方,擺上幾條,不消一刻,它必來。”
葛覃笑道:“姑娘這主意次次應驗,可見招財實是個小饞貓兒。”
靜女拿了裝小魚兒的罐子走過來,亦笑道:“你也是個饞嘴兒,與它是一處的,誰也彆說誰。”
葛覃衝她吐了吐舌頭,打開罐子,先撈了一條小魚乾兒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才抱著罐子一溜煙的跑了。
靜女笑彎了腰,指著她的背影,道:“說你饞還真饞,跟貓兒搶食,這臉皮兒……”又看向裘怫,埋怨道,“姑娘你也不管管她,可把她寵得跟什麼似的。”
裘怫歎了口氣,道:“休說她,我也隻是拉不下麵子,不然這小魚乾兒早沒了。”
雖說她搞不到鄭秀口中的銀柳魚,但陳嬤嬤也算是極用心了,幫她尋到了另一種小魚來替代,再配上鄭秀給的秘製配方,略作調整,味道之佳,無以形容。隻因是做給貓兒吃的,且做起來也麻煩,那種小魚也唯有春季才能尋到,數量有限,裘怫實在是不好意思搶那一口,何況還有葛覃這個時不時偷吃的,小魚乾兒的數量實在是有些不夠。
靜女聽到這話,對這對兒主仆算是服了氣,果然有什麼主,就有什麼仆,明明性格反差到天上地下,可在某些地方,想法出奇的一致。隻是裘怫身為一個大家閨秀,明顯極為克製,而葛覃身為丫頭,愣是被縱容出了一身的天真任性。
或許,這就是姑娘所向往的、所期望的,隻是她做不到,於是隻能在葛覃的身上,尋找一絲滿足。
想到這裡,靜女有些心疼的搖了搖頭,抱起漿洗房剛送來的衣服,往裡頭整理去了。才隻整理了兩三件,就聽到了葛覃的腳步聲,並著她的聲音。
“姑娘……姑娘……招財找著了。”
裘怫抬頭看了她一眼,隻見了裝小魚兒的罐子,沒看到貓兒,不由得疑惑的看著她。
葛覃是跑回來的,跑急了些,喊了一句聲音就接不上了,趕緊自己倒了杯水緩了緩,才一臉不可思議的道:“姑娘您知道嗎,我才走到大門口,就見著它了,被……被那位榮國公抱著。”
裘怫:“……”
那兩隻,是怎麼又搞到一塊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