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就看到裘怡和二房的庶女蘇留芳正嘻嘻哈哈的在那裡說笑,裘怫頓時就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幸好還沒出事,正要過去把裘怡叫出來,冷不防就看到前麵假山拐角處一群人轉出來,正往菊圃走去,打頭的不是申氏又是誰,旁邊還有一位打扮相當華麗的美婦人,被人簇擁著,想來便是今日的貴客。再往後,卻是蘇元芳、蘇承芳和蘇含芳姐兒三個陪著一位同樣氣派不凡的少女,說說笑笑的,十分熱鬨。
裘怫的腳步頓時就打住了,她這會兒過去,勢必就會橫插在這群人和菊圃中間,想悄悄的把裘怡帶走是不可能的,倒是要把自己也陷進這未明的局勢裡,不如索性靜觀其變,沒事兒最好,萬一有事,她也能及時出來替裘怡圓場。
申氏那群人轉過假山就直接往菊圃的方向去,自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小徑邊有人,加上裘怫退得及時,身形被樹乾遮擋,縱是有人四下張望,一時間也看不到她這邊來。
裘怡和蘇留芳聊得開心,通過蘇留芳的嘴,她可算又聽了不少伯府八卦,天知道這段時日她被兩個姐姐盯得死死的,簡直就快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呆子了,這會兒聊得真心是一本滿足,自然沒注意到有一群人越走越近。
說八卦是要分享的,她從蘇留芳這裡打聽了不少,自然也要從自個兒的肚子裡掏點出來說給蘇留芳聽,隻是她被拘了這些日子,哪裡來的新鮮八卦,少不得搜腸刮肚的,蘇留芳見她說不出什麼新鮮事來,便跟她打聽昭園文會的事兒。
“那日你也去了,怎麼還找我打聽?”裘怡挺意外。
蘇留芳笑道:“我雖去了,卻不敢亂走亂看,哪裡像你,四腳貓一樣的亂竄。”說完,又神秘兮兮的靠近,與裘怡頭抵著頭,問道,“那日三嬸娘不等文會結束,就急急的帶了我們回來,咱們幾個姐妹,都私下裡覺得奇怪,不曉得是出了什麼事,所以才問問你,你可知曉?”
若是裘怫在這裡,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姑娘哪裡是不知曉,怕就是知曉了什麼,才來找裘怡求證的,也就是裘怡這段時日被拘得緊,沒尋著機會,否則,隻怕早讓人把話套了去。
裘怡那些心眼兒,從來都用在占人便宜上頭了,怎麼防人卻是沒那個計較,自然沒意識到蘇留芳是在套話,仍隻當是姐妹間的交換八卦,因此笑嘻嘻道:“我哪裡曉得,大抵是二表姐與人爭吵,三舅母覺得丟了麵子,這才帶了你們提前走了。”
得虧蘇元芳被人打暈關進竹樓、皮四又差點就引了男子過去的事情,裘慎和裘怫都沒對裘怡說漏過嘴,所以這姑娘還不知道這事兒,不然,後果可就大了。但即使如此,也仍是鬨出了風波,隻因為,她這話,恰就讓那群走近的人聽了個清楚,尤其是申氏和蘇元芳,當場就氣得臉都綠了。
“你們兩個,在渾說些什麼,誰教的你們,在背後說人,真真是半點兒教養也沒有。”蘇元芳自來就不是忍得住氣的性子,何況這還是在自己府中,一個二房的庶女,一個姑家的庶女,竟然就敢在這麼多人麵前明晃晃的道她的不是,尤其是,還有貴客在場,簡直就是把她的顏麵撕下來放在腳下踩,絕不能忍。
蘇留芳嚇得臉蛋兒煞白,整個人驚跳起來,不想她和裘怡靠得太近,這一跳,把裘怡撞得往一邊倒去,恰好倒在了玉板的身上,玉板死死托住了,這才免得她當眾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