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裘怫有些窘迫,她是這麼想過沒錯,但衛萱也不能直接就揭了這一層啊。
“所以這麼想的你還是應了我的邀約,腦門兒是不是被驢踢了兩回?”衛萱不緊不慢的繼續道。
裘怫:“……”她已經不敢說話了。
“姑娘,您還是彆說話了。”
小蠻和小喬都是一臉的無奈,一個去斟酒,打算用酒堵住自家姑娘那張人憎鬼嫌的嘴,一個則對裘怫連連賠不是。
“二姑娘您彆把我家姑娘的話往心裡去,她不是這個意思,今兒個特地邀了您出來,是想謝謝二姑娘,那日在昭園,若不是二姑娘提議去竹林裡尋人,隻怕我家姑娘的名聲,就要被不相乾的人帶累壞了。”
裘怫垂眸一笑,道:“多久的事兒,哪裡值得衛家姐姐記掛在心,何況那日我與母親是尋二表姐,並不是為了衛家姐姐,可不敢當衛家姐姐一聲謝,倒是當時無辜牽連了衛家姐姐,我與母親心裡也很是過意不去,幸而姐姐不見怪,不然我今日也無顏來見姐姐。”
話說開了,她心裡也鬆一口氣,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把話題拐到這事兒上,畢竟,衛萱未必願意有人提起那天的事兒。不過,都隔了這麼些日子才跑過來說要謝,這衛萱的性子也太彆扭了。但她再一轉念,也能理解,畢竟事關名譽,衛萱這是等風頭過了才來的,不然,往日沒什麼往來的,突然衛家就跟裘家走動起來了,豈不招人疑竇。
衛萱輕哼一聲,將酒盞往幾案上一放,道:“你是你,她是她,我記她的仇,也感你的恩,我這人眼裡不揉沙子,但也恩怨分明。”
說完,便從羅漢床側的床櫃裡取出一隻匣子,扔到裘怫懷裡。
“這是謝禮,你愛收不收,隻彆還給我。”
裘怫冷不防,手忙腳亂的才將匣子接穩,對著衛萱一張拉得老長的臉,又一次氣笑不得,郭妍說得一點兒沒錯,這人太難打交道了。
“那我就厚顏了……”
不敢不收,她要是有一句推辭,隻怕衛萱當場就要翻臉了。
“看看。”衛萱抬了抬下巴,一副不滿意也彆想退貨的表情。
裘怫:“……”
其實是想讓她當場表示她對這份謝禮很喜歡吧,反過來想,衛萱分明是擔心她不喜歡這份謝禮,這麼彆扭的表達方式,如果不是裘怫骨子裡有幾分玲瓏心思,隻怕根本就會意不過來。
打開匣子,本為以裡麵裝的會是女孩兒們喜歡的飾品香囊一類的東西,像是珠花啊、耳墜啊、指環啊、香囊啊、羅帕啊這類,都是女孩兒們互贈禮物的常用之物,其實裘怫更喜歡金銀錁子啊,可惜這些太俗氣,隻能由長輩賞給小輩們玩兒,要是當成禮物互贈,那就顯然是瞧不起人了,怎麼著,誰還缺幾個金銀錁子。
但衛萱顯然不能以尋常人而視之,首飾香囊等物,在她眼裡也沒比金銀錁子高到哪裡去,都是俗物,她這匣子裡,裝的是書,非常仔細的用綢緞包裹了,旁邊還塞了花椒防蟲、石灰防潮,光是這份慎重仔細,就把裘怫看得心怦怦直跳,據她所知,隻有珍本古籍、稀世孤本才有這樣的待遇。
“衛、衛家姐姐……這這……這……太貴重……”緊張激動之下,她話都說不全了。
衛萱翻了一記白眼,不耐煩道:“把舌頭擼直了說話。”
裘怫深吸一口氣,低頭吃了半盞茶水,才終於平複心情,道:“衛家姐姐,這實在太貴重了,當不得的。”
看看郭家對收藏的那些孤本的態度,就知道這裡頭的書多半是衛家的傳家寶,打死她都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