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是誰在承恩侯夫人耳邊多了一嘴,裘慎頓時麵紅耳赤,道:“夫人謬讚,小女愧不敢當。”
承恩侯夫人見她雖是害羞麵紅,但神態卻仍和進來時一樣,落落大方,倒是又欣賞了幾分,叫左右搬了三張繡墩過來。
“都坐下吧,陪我說會兒話。”
說著,又讓人去沏茶。
“出門在外,我身邊隻帶了慣喝的瓜片,稍嫌淡口,你們要是吃不慣,不必勉強。”
“多謝夫人。”裘慎又領了兩個妹妹謝過承恩侯夫人,方才小心坐下。
裘怡一直都表現得很乖巧,這時候才笑盈盈的道:“夫人心腸真是善,與庵裡的菩薩一樣,慈眉善目,最好不過的。”
高高在上的侯夫人,竟然還擔心幾個初見麵的小姑娘吃不慣瓜片茶,特意囑咐不用勉強,裘怡雖是有意賣乖討好,但也是真心話。
嘴甜又生得玉雪可愛的女孩兒總是討人喜歡的,不管這喜歡有多淺薄,於是承恩侯夫人笑了,道:“菩薩低眉憐眾生,金剛怒目懲罪孽,我不過是一介凡人,萬不敢與之相提並論。你們姐妹三個生得都好,卻是當得菩薩座下龍女之讚。”
說著,又看向裘慎,問道:“你母親既也來了,不如一並來坐坐。”
承恩侯夫人主動邀請,自然是極有麵子的事,裘慎頓時高興極了,道:“母親正在整理西邊兒的抱廈,一會兒便來給夫人請安。”
她這邊說著,那邊魏紫便給了玉板一個眼色,玉板便悄悄出了東抱廈,趕緊給蘇氏遞消息去了。
蘇氏很快就收拾一番過來了,來時正聽到承恩侯夫人笑著問裘慎在容溪堂都學了些什麼,裘慎一一答了,承恩侯夫人便好奇的問道:“你的鬆畫得極好,竟是不曾在容溪堂上丹青課?”
裘慎便低聲答道:“不曾,小女的丹青,是母親教導……”
她的話沒說完,那邊管事媽媽已掀了簾子,道:“夫人,裘夫人到了。”
蘇氏走了進來,一步一步,很穩,也很優雅的向承恩侯夫人見禮。
承恩侯夫人抬手虛扶了一把,打量蘇氏幾眼,笑道:“蘇婉,我知道你,當年你未出閣時,也是京中一朵名花。”
聽過名,隻不曾見過,承恩侯夫人比蘇氏年長些,那時候她忙於在侯府裡立足,哪裡有工夫去關注外頭那些聲名漸起的小姑娘,等承恩侯夫人終於站穩了腳跟,生了嫡子嫡女,蘇氏也已經嫁了人,嫁的是當時的探花郎,與承恩侯府不是一路的,自然更沒有什麼機會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