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你當我這位表姑是什麼人,她要是看中了誰,當真是能捧誰上天的。”鄭秀反駁道,隻是底氣不是很足。
那日看到裘怫被至善娘子叫走,他也吃了一驚,也曾經盤算著,要是裘怫能得了那個郡主之位,他再不用擔心她的出身太低配不上自己的問題,也不用費心費力想撮合裘大姑娘和陸曄以之來抬高裘家的門第了。
不過這念頭隻在腦子裡一轉就讓他拋開了,因為根本是不可能的,裘怫一沒有皇族血統,二不是李家人,皇帝特許給至善娘子的郡主之位,絕對是落不到不相乾的人身上的。就算鄭秀去求……這可不是賜婚聖旨,他一求就能求到,郡主算是宗室,要入皇家宗牒的,裘怫的家世往上再數八代,也跟皇家宗室搭不上邊兒。
所以任他再嘴硬,沒底氣就是沒底氣。
陸曄當然聽得出來,鄭秀這句話不過是死鴨子嘴硬而已,也沒取笑他,隻道:“我倒是覺得,李家人更可能是衝著你來的。”
鄭秀一呆,茫然的看他。
“李妙人要是成了榮國公夫人,再去爭取郡主的名分,就要容易多了。”陸曄笑道。就憑皇帝對鄭秀無原則的寵溺,怎麼著也要給未來的榮國公夫人增添點榮耀的,正好李妙人又是李家人,名義上還是至善娘子的夫家侄女,沒有比那個一直懸著的郡主之位更適合的了。
鄭秀腦子轉過彎來,直接就呸了一聲,道:“想得到美。”
他是真被惡心到了,瞪著桌上豐盛的酒菜,再沒有丁點兒胃口,要不是裘怫還在這府裡待著,他都有拔腿就走的衝動。
“你悠著點兒,恐怕回頭散了席,李家姑娘會想法兒與你偶遇呢。”陸曄幸災樂禍道。
鄭秀扭頭就喊道:“長青,去把湖上的冰層鑿個坑出來。”
李家人要是真打著這麼惡心人的主意,他非得讓她知道什麼叫天冷路滑。
陸曄嚇了一跳,忙道:“阿秀,用不著這麼狠。”這大冷的天兒,會出人命的。
鄭秀冷哼道:“那你可得讓人盯著她們,彆讓她們跑到我跟前來惡心人。”
得,原來這全是自己的事兒。陸曄這才反應過來,鄭秀不是真心要坑李家姑娘,而是真心要坑自己。
“怕了你,行行,我盯著,盯緊了,絕對不會讓李家人到你跟前蹦躂。”
好容易勸住了鄭秀,陸曄自己也沒了吃喝的心情,想想這都叫什麼事兒啊,明明今天是他高興的日子,結果先被鄭秀搶了風頭不說,又讓不請自來的寧遠侯夫人母女給攪了局。
鄭秀這才容色稍霽,想了想,道:“那副畫畫好了送我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