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聽他說到一半的時候,臉色就已經黑成了炭,再看到韓子彰硬塞過來的金慧帖,連表情都扭曲了,那還帶著一絲閨房女兒香的帖子,在他的五指間一點點揉成了團,勁力一吐,就變成了漫天的紙屑。
韓子彰立刻不笑了,趕緊一蹦三尺遠,道:“喂喂喂,你有火可彆朝我發,上回我可比你還多挨了十棍家法,傷還沒好利索。”
雖然鄭秀是個不錯的對手,但韓子彰也不想為了個臭男人再犯了軍紀,太不劃算了。
鄭秀瞪了他一眼,臉色漸漸恢複正常,冷笑道:“你替我帶句話給趙謙。”
韓子彰頓時鬆了口氣,道:“好說,什麼話?”
“叫-他-去-死!”
鄭秀一字一頓,說完這四個字扭頭就走,趕著去填肚子,不然,下午的訓練就熬不過去了。建章營訓練新卒的方法,當真是往死裡折騰,雖然花樣兒沒有梅花衛的訓練那樣多,但辛苦的程度不可同日而語,跟趙謙的破事兒比起來,當然是訓練更重要,要是因為餓肚子而導致沒能通過訓練,被韓期趕出建章營,鄭秀覺得他真可以跟趙謙同歸於儘了。
“好大的殺氣!”
韓子彰看著鄭秀離開的背影,抹一把額上滲出來的冷汗,心想四皇子這回是真心把榮國公給氣得不輕,哎喲嗬,這一回不知道四皇子又要怎麼收場。
本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原則,韓子彰當晚就把鄭秀托他轉達的話給帶到了趙謙的麵前,看著趙謙一瞬間苦得都快滴出黃連水的臉色,韓子彰一陣神清氣爽。讓你出餿主意坑了本小將軍,這回是惡有惡報,嘗到自釀的苦酒了吧。
趙謙一眼看到韓子彰幸災樂禍的臉,咬牙切齒道:“韓小六,你有沒有良心,我這麼倒黴,你還笑。”
韓子彰咧著嘴,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坑我的時候,也沒少笑話我。”
天知道他跟趙謙表達對“劉家姑娘”的仰慕之情的時候,趙謙表麵正經,肚子裡又笑話了他多少回。
趙謙被他堵得無話可說,愁眉苦臉的狠狠撓著頭發,道:“該怎麼辦?”
韓子彰嘿嘿一笑,道:“四皇子,朋友一場,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就老實交待了吧,再求一求杜家姑娘,指不定人家姑娘心腸軟,幫著你瞞下了,你得了媳婦兒,又保住了兄弟,不然,小心兩頭都得罪死了,到時候你哭死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