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們大多還是有些眼色的,被杜微微這麼一客氣,倒是不好再留在原處看主人家的熱鬨,識趣的三三兩兩散去,隻留下一兩個丫環打聽消息,還有少數幾個不識趣的,杜微微也懶得搭理,早晚有算後帳的時候,不必急在一時。
稍稍整理一下因趕得急而稍有些淩亂的衣角,杜微微才走進了茶軒,先四下一打量,沒見到劉玉燕,再一看裘家姐妹的臉色,便知道這裡頭肯定有誤會,劉珍珍咋咋呼呼的話,根本不是事實。
心下稍鬆了一口氣,隻要裘怫沒被打,這事兒就好辦多了,杜微微揚起笑臉,道:“我聽說有人在欺負裘二妹妹,忙忙的趕來,不想你們竟在這裡吃吃喝喝笑笑鬨鬨,究竟怎麼一回事,二妹妹你可得解釋一下,我這心啊差點讓你嚇得跳出來。”
裘怫一聽這話,便知杜微微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她今日也沒吃虧,倒也不必教杜微微為難,因此笑道:“隻是有些誤會,說開了便沒事了,倒是驚著杜姐姐,該我賠個不是。”
說著,還當真正兒八經的給杜微微福了福禮。
杜微微哪能受她這一禮,忙扶住了她,笑道:“二妹妹這是什麼話,縱然是誤會,也是我招待不周的緣故,今日來客實在多,我也忙不過來,該請二妹妹擔待則個。”
反倒是她給裘怫行了半禮。
劉玉燕能把裘家姐妹堵在茶軒裡,也確實是有杜微微這個主人家照應得不夠周到的緣故,所以裘怫毫無愧色受了她這半禮,然後才分了主客各自坐下。
朱小八湊過來,埋怨道:“杜姐姐,你請客人一向挑剔,怎麼今兒個什麼人都請,劉十三那種人進了你的金慧園,你也不嫌棄?”
杜微微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抹不開情麵,人家都求到母親的頭上,母親又來與我說,我總不能讓母親在外頭沒麵子。”
說完,又向裘慎和裘怫苦笑了一下,一副希望理解的模樣。
裘慎含笑對她點點頭,表示理解。春華宴簡直就是變相的相親宴,還是特彆高級的,京中各家隻要是有適齡兒女的,早就虎視眈眈,除了本來就受到邀請的,那些沒有受到邀請的,都會想方設法的鑽門路,走人情,這已經不是杜微微能做得了主的事情。
杜微微這才臉色柔和些,感激道:“多謝裘大姐姐體諒。”
“咱們能體諒杜姐姐,隻是杜姐姐也要體諒咱們才是,今兒個可是與那劉十三鬨得不愉快,哼,自個兒不講理就算了,竟然還說要回家去告狀,杜姐姐你會不會怕了她?”裘怡在旁邊陰陽怪氣的道,小姑娘眼空心大,但絕對不蠢,這會兒拐著彎子拉杜微微當擋箭牌呢,不然裘家還真是經不起涼國公府的怪罪。
杜微微是什麼人,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隻是今日這事,她確實有理虧之處,而且還有一個鄭秀那裡等著要交待,因此裘怡的話雖然讓她不高興,卻也不能一推二五六,隻得道:“此事,自有我一力擔之,你們不必擔心涼國公府。”
有了這句話,裘怡頓時就安心了,笑眯眯的湊到朱小八身邊,兩個小姑娘嘀嘀咕咕交頭接耳,開始商量接下來上哪兒玩去。
裘怫看了裘怡一眼,對杜微微欠了欠身,道:“那就有勞杜姐姐多費心。”
“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