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還想勸你幾句,莫要太過計較,與杜姑娘的關係還是能緩則緩的為好,現在……罷了,總歸以後你也是在勳貴圈子裡打交道的,杜姑娘則多半會入清流人家,倒是沒什麼機會再碰到,就當從未認識過。”
想來想去,裘慎也隻能這樣安慰裘怫一句。
“是,我省得。”裘怫早就想明白了,所以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鄭秀的出身再高,但勳貴和文臣不是一個路子,不是杜微微自己喜歡,隻怕杜相是不會對他下帖的,如今鄭秀求娶裘家女,杜相恐怕隻有高興的,絕不會為了杜微微的一點小兒女情思就對裘家婦孺用什麼手段,所以裘怫沒有半點兒壓力,杜微微對她來說,還沒有劉玉燕的威脅來得大,至少,她還真有點擔心劉玉燕去向老太君告狀,並非是怕老太君責難於她,而是不願鄭秀夾在中間受訶責,不論鄭秀與涼國公府的關係如何,那到底是他的外家,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不好撕破臉的。
所以能借杜微微的手去壓製劉玉燕自然是最好的,這要是還壓不下,那就是涼國公府不給杜府麵子了,裘家能從中摘出來,鄭秀也能脫身不必去麵對老太君,這局麵對裘怫和鄭秀來說是雙贏,對杜微微和劉玉燕來說,卻是雙損。
無論杜微微肚子裡有多不高興,這會兒她都要麵對劉玉燕,忍受這姑娘的張揚無腦,麵無表情的聽著劉玉燕張牙舞爪的控訴她是怎麼受了裘怫的欺負,指責杜微微這個主人不該請了惡客,就該把裘怫趕出府去。
要不是涼國公府老太君親自出麵腆著老臉來找母親要了一張金慧貼,你以為你劉十三能進得了我的金慧園。
杜微微不止一次的開始後悔,就不該答應父親辦什麼春華宴,自己被人截了胡不說,還招來這麼一堆破事兒,她憑什麼要忍著這個蠢貨。
“夠了!”
冷冷打斷了劉玉燕的口沫橫飛,杜微微端過丫環遞上來的一盞茶,調整了一下神色,儘量不將心裡的嫌惡流露出來,然後才將茶盞遞過去,緩聲道:“劉姑娘說了這麼會兒,喝口茶先潤潤喉,彆一會兒嗓子疼。”
到底杜姑娘心情不好,再怎麼克製,也是不怒自威,這姿態,既有茶軒內裘慎當時的凜然難侵,也有裘怫的深沉難測,劉玉燕又不是真的全然不懂眼色的人,吃杜微微這一嚇,她愣了一會兒,老老實實接過茶盞,當真喝了幾口。
喝過茶後,她才回過味兒,惱道:“杜姑娘,你要偏幫裘二不成?”
杜微微自然不會承認,她有什麼理由幫裘二,劉玉燕但凡手段高明一點,彆踩著她杜府的臉麵去乾為難裘二的事,她絕對不會出麵幫裘二說半個字,恨隻恨,劉玉燕這事兒乾的,實在是既不合時宜,也過於粗糙,簡直就是沒腦子的人才乾得出來的。
“我幫她做什麼?我是在幫你,堂堂國公府的千金小姐,跑去尋人麻煩,結果教人幾巴掌打了出來,這事兒劉姑娘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很有臉嗎?”杜微微很沒有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