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裘怡不住的給裘怫挾菜,裘怫也吃得毫無勉強之色,夫人們便覺著,這姐兒倆的感情一定極好,也是,都是庶女呢,在家中的時候肯定更親近些,不然,怎不見裘三姑娘給裘大姑娘挾菜。
這樣一想,裘怡在這些有擇媳之念的夫人們的眼裡,身價就又抬了一抬,在閨中感情就好,以後出嫁了也必然往來就多,裘家沒有頂門立戶的男人,姐妹間就是互相的支撐,到時候她們的夫家之間的關係,也肯定比尋常姻親更密切。裘二姑娘定的是榮國公,注定高門顯貴,嗯,這門姻親傻子才會白白放過。
隨著投注到裘怡身上的目光多了,夫人們也各有所覺,然後心中一凜,看來競爭很強啊,對手有這麼多,夫人們心裡便不自覺的又生出了緊迫感,有意無意間,裘怡的身價因著這份緊迫感,又往上抬了抬。
這還不算,待到宴飲結束,才有動作快的夫人湊到蘇氏身邊,打算借著蘇氏把裘怡叫過來說上幾句話,瞧瞧這小姑娘的脾氣稟性,就看到朱小八連蹦帶跳的跑過來,拉了裘怡就跑出去玩,夫人們的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
裘家三姑娘什麼時候跟魏國公府的寶貝疙瘩關係這麼好了?朱小八那脾氣,玩起來太瘋,能跟她玩到一起去的人可不多,若這關係能維持下去,其中能帶來的好處……夫人們在心裡一盤算,裘怡的身價又往上竄了一竄,有些原打算推個庶子出來的,立刻換成了嫡子,原打算推嫡幼子出來的,也開始盤算,其實嫡長子也不是不行,竟是連裘怡是庶女出身也不計較了。
裘怡當然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自己在彆家夫人眼裡就已經成了個香餑餑,都虎視眈眈的,她被朱小八拉出去,先在園子裡繞了一圈消食,順帶還摘花折柳的,給編成了花環,一人一個,還給裘慎和裘怫各編了一個,巴巴的送了過去。
朱小八言辭鑿鑿的,說不能白要裘怫的鹽漬梅子,送她花環當謝禮,弄得裘怫都不好不收。她都收了,裘慎自然也不好不收,隻是姐兒倆的氣質性情都相對穩重得多,讓她們戴這花環,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便隻能拿在手中把玩,一邊商量著待會兒畫什麼景來應付才藝比拚。
宴飲結束的時候,外院那頭就傳了話過來,說今日的展示才藝的主題,不拘什麼,隻重點在“應景”二字上,也就是說,若要展現丹青,就得畫這杜府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水一屋。姑娘們都在園子裡轉,能畫的就隻有金慧園裡的景致。
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商量,問題在於,這金慧園建造得太過精妙,一步一景,景景皆可入畫,可正因為能畫的景太多了,反倒教人難以抉擇,尤其還有一點要特彆小心,不能和彆人畫重了,否則,容易被人比較,裘家姐妹是沒什麼勝負心的,但萬一彆人有呢,若是被她們姐妹給比下去,豈不是平白就惹了人不痛快,再碰上個心胸狹小的,指不定就記恨上了。
所以姐兒倆商量的,是想挑個角度刁鑽點的景致入畫,一來這樣的景致見的人少,二來這樣的景致相對難畫一點,所以撞畫的機率是極小的。
但裘慎是第一次來金慧園,裘怫雖然來過幾回,對金慧園也熟一些,但走過的地方都是正門正道,一時間哪裡想得出什麼角度刁鑽的景致。
旁邊朱小八聽了她們商量的聲音,立刻就拍了胸脯,道:“兩位姐姐商量這個怎麼不問我,我知道好幾處符合你們要求的地方,這就帶你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