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慎不肯細說,隻道:“無非是舊話重提,當初就被狠打了臉的,那些沒影兒的話,再不必去聽。”
裘怫頓時了然,想來是她“毒女瘋女”的名頭上,又添了“狐狸精”之類的吧,當初剛傳出訂親風聲的時候,便有人說她不知檢點勾引鄭秀,隻是後來被蘇氏抬出家風門第還有許嬤嬤這塊招牌給狠打了臉,如今必是有人又把這些話拿出來編排她,偏許嬤嬤又被太後召回了宮,蘇氏又病著起不來,再沒有人能替她出頭辯白的,可不由人混說,越說越離譜了。
裘怫的心思一向沉得住,倒沒怎麼生氣,嘴在彆人身上,愛怎麼說她管不著,她能管著的隻有自己,必定是要將規矩給守嚴實了,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兒,絕對不留一絲把柄讓彆人將謠言坐實。隻是,這謠言不澄清,對裘慎和裘怡的影響就大了,都是姐妹,同樣姓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壞了名聲,也會牽連長姐幼妹。裘慎已經出嫁,情況相對要好一些,頂多也就是在婆家聽人說些閒話兒,麵子上不好看罷了。但裘怡的影響卻大了,隻怕先前中意她的幾家,都要退縮。
想著這些,裘怫的神色便漸漸的沉了下去,將給鄭秀送信的糾結暫且拋開,隻思索著對策。
裘慎素知她愛多思,連忙按著她的手,道:“才與你說了,在庵中便清清靜靜的,外頭的事不必你操心,自有我與你姐夫替你想法子澄清了。”
裘怫抿著唇,道:“此事要另想法子,分明是有人故意算計我,毀我名聲,長姐不澄清便罷,若一澄清,隻怕越描越黑,還要再牽連到長姐自己身上。”
裘慎歎了口氣,道:“到底還是你心明如鏡,我原也不知,還是你姐夫瞧著外麵的風頭不對,像是有人故意操縱,我央了他去打聽,隻是他素是個閒人,往來的也都是些風雅中人,目前還沒有打聽出什麼來,等有了眉目,我再告訴你。”
裘怫點點頭,道:“多謝長姐和姐夫了。”頓了一頓,方又道,“姐夫是個有心的人,又對長姐真心實意,雖因我的事兒牽連了長姐,我卻是全不擔憂的。隻是燕燕那裡……長姐囑著她少出門兒吧,要緊的是謹言慎行,再不能如往日那樣全不上心的。”
像在魏國公府裡,被朱小八拉去了外書房那裡的事兒,若被人傳出來,裘怡縱然再清白不過,也不會有人信了。
想到這裡,裘怫眉頭一皺,繼續道:“有樁事兒,還要勞姐夫出麵。”
說著,便把這件事兒告訴了裘慎。原是她想找機會跟趙詞接觸一下,請他不要將在魏國公府外書院那裡見過裘怡的事情說出去,隻是一直不曾有機會,先是裘慎出嫁,後是忙著教導裘怡管理閨學,再然後就是伯府出事,緊接著牽累到她,害她被太後一道懿旨給送進了流香庵,竟然是再沒有絲毫機會辦這事兒了,如今,也隻有托給裘慎和陸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