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詞來得飛快,陸曄這個做東道的還沒到,他倒是先到了,以至於陸曄在進入雅間的時候,差點以為是自己遲到了。
好在他和趙詞都算是一個圈子的人,一個擅長詩詞,一個精於書畫,平日裡的往來交際有很大的重合性,彼此都算是熟人,也就沒那麼多的計較,陸曄就大度的一揖手,笑道:“我來遲了,二公子勿要見怪。”
趙詞忙搖手,道:“不不不,是我心急,來得早了。”
陸曄:“……”
被請的比請人的還心急,這話要怎麼說?
趙詞也察覺到這話說得不對,訕訕一笑,道:“陸兄今日請我,不知是為何事?”
陸曄親手斟了兩杯酒,推了一杯到趙詞麵前,然後舉起自己這一杯,道:“我是受我家小姨妹所托,謝過二公子上回仗義相助,勞你熱心,我先乾為敬。”
說完,當真是一飲而儘,滴酒未留,顯出十分的誠意來。
趙詞:“……”
裘三那個大嘴巴,怎麼什麼事兒都跟人說啊,就算是自家的姐夫,那也沒個顧忌?虧他當時還特意叮囑她不要泄漏是他幫的忙,就怕壞了她的名聲,結果……
算了,其實他早該料到,以裘三對兩個姐姐的態度,肯定隻有老實說實話的份兒,反正都不是外人,她兩個姐姐對她也是沒說的。
陸曄又將酒滿上,道:“這第二杯,還是要敬你。”
趙詞迷惑的道:“這又敬的是什麼?”
“請二公子放我小姨妹一馬,她還年少,當初不知輕重,開罪了二公子,我這裡代她給你賠罪。”陸曄把話說得很直白。
趙詞頓時色變,將酒杯往桌上一拍,沉著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熱心,難道竟成了歹意不成。
陸曄倒不怕他,隻道:“二公子就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該知道裘家的風波,如今正是裘家洗白的關鍵之時,二公子當知道,人言可畏啊。”
趙詞頓時啞然,他知道陸曄擔心的是什麼,但還是惱火道:“你當我不知輕重麼……”
不過到底有些心虛,也知道自己挑的這個時機並不大好,但他也沒有辦法,想見裘怡一麵太難了,這幾個月來,都快成了他的執念了,突然間機會降臨,他一時沒忍住,罷了,這時候解釋什麼都是多餘的,趙詞隻好悻悻的飲了這第二杯酒。
“這第三杯酒……”
陸曄又滿了杯,趙詞警惕的看著他,覺得酒無好酒,不知這位裘家大姑爺還有什麼話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