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疼,什麼時候輪得到當姐夫的給小姨妹出頭了。
於是平郡王府的大門上,又貼出一首詩,不寫彆的,專諷人好管閒事的。
鄭秀才不理他,後兒個就興衝衝的打扮一新,奔著廣安寺守株待兔去了。
裘怫還沒有收到鄭秀已經回來了的消息,因為這兩日她都不在流香庵裡,自那夜狗吠之後,上善觀裡的那隻公犬便也跟著狂吠了好幾聲,夜半狗叫,非奸即盜,至善娘子不放心裘怫,就強行把她接到了上善觀,要不是英芬郡主給裘怫下了帖子,恐怕直到現在她都還出不來呢。
上善觀不比流香庵人來人往,外頭的消息傳不進來,裘怫本又不是善打聽的人,自然就消息閉塞。所以當她和英芬郡主坐在小舟中於荷池上往來賞花之時,突然迎麵看到立在另一艘小舟的鄭秀,她都呆住了,直以為是眼花。
好像高了點,瘦了點,黑了點,但是看著更有男兒氣,不再像以前那樣,頗有點雌雄莫辨的漂亮。
英芬郡主本和裘怫相對而坐,正說笑著,忽見裘怫呆住,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不由得好奇的也回頭一望。
“咦,那不是鄭表哥?”說著,她便對裘怫抿唇而笑,“鄭表哥才回來兩日多,竟也有閒性來遊湖賞荷了。”
裘怫終於回過神來,聽出英芬郡主話中意有所指,不由得麵色微赧,含糊道:“嗯,也是巧啊。”
“相逢便是緣,那我請鄭表哥到我這小船上來坐坐,二姑娘可介意?”英芬郡主故意笑問道。
裘怫移開眼,盯著水麵蕩起的漣漪,緩緩道:“郡主是東道,您隨意。”
英芬郡主哈哈一笑,轉身就對鄭秀打了個邀請的手勢,還沒有說話,鄭秀已經等不及的從小舟上一躍而起,直接躍過了尚有丈許的水麵,穩穩的落在了英芬郡主的小舟。
雖然都是舟,但鄭秀的小舟,就隻是一葉扁舟,上頭頂多坐兩個人加個船夫,而英芬郡主的這艘小舟,就華麗多了,說是小舟,其實是個縮小版的畫舫,比扁舟大了三四倍餘,更是有艙有頂,頂上還延伸出一片拉了布棚,掛了彩綢,正好擋去炙熱的陽光。
裘怫和英芬郡主坐在靠艙門的位置,而鄭秀則正好落在彩綢之下,大紅的綢色襯著少年郎一身清爽的月白薄衫,格外的奪目。
“英芬表妹。”
笑意盈盈的少年郎,先對著英芬郡主揖了揖手,然後目光溫柔的落在裘怫身上,再也移不開。
“二妹妹,好久不見。”
裘怫起身回禮,垂眸道:“秀哥哥。”
這一聲喚讓鄭秀頓時喜笑顏開,他知道裘怫一向恪守閨儀,要讓她在外人喚他一聲秀哥哥可不容易,這一彆年餘,她定也是想他得緊了,才放開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