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她和鄭秀自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裘怫隱約有種感覺,她與鄭秀,仿佛是生而互知,在兩情相悅之前,便已是兩心相知。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陌生的兩個人,為何會兩心相知?莫非這就是常人口中的命中注定?
她思來想去,也是不得其解,輾轉反側,自然毫無睡意,腦子裡的思緒不知怎的一岔,就岔到了生母與生父的身上。她的親生父母,倒是兩情相悅在前,可惜,卻沒能走到兩心相知這一步,所以才走到了那令人不堪回想的結局。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重蹈父母的覆轍,絕對不……她是懂得鄭秀的,她相信他會對自己一心一意,縱然將來他們有了兒女,她在鄭秀心中,也必是獨一無二,誰也奪不去她在鄭秀心中的地位。
是的,她信,並堅定不移。
帶著這最後的念頭,裘怫才終於朦朧睡去,而這時外頭隱約已經有了雞叫,她根本就沒睡踏實,天光就已經大亮。
從裘怡那屋裡傳出嘈雜的聲音,小姑娘不知在搗騰些什麼,裘怫揉著眼睛,在葛覃的服侍下擦了把臉,才覺得腦子清醒了點,不由問道:“她做什麼呢?大早上的難道在搬家?”
這麼大的動靜,彆說是相鄰的她,隻怕住在主屋後頭的雲姨娘都能被吵醒。
葛覃抿嘴笑道:“三姑娘在找她幼時的玩具,說要送給福哥小公子去玩,把屋裡頭的幾個大箱子都搬到院中了,翻了個底朝天。”
要不是顧著形象,裘怫都想翻白眼了,福哥出生才幾天,能玩得了什麼啊,何況姑娘家小時候玩的東西,男孩子哪裡會玩,她有這閒工夫翻箱搗櫃的,還不如寫封信讓趙妹夫給她做個小木馬搖椅什麼的,估計福哥還會更喜歡些。
雖是這麼想著,但裘怫又想起昨兒個把福哥抱在懷裡,小娃娃軟軟的,眼睛還不會瞧人,就已經會對她咧嘴笑,當真是招人疼得不行,萌得她的心都化了,忍不住思緒便給裘怡帶著跑了。
她是不是也該找點小玩意兒給大侄子送去?管他會不會玩,萬一大侄子隨了她,天生早慧呢?想到這裡,裘怫便也有了翻箱搗櫃的衝動。
總算她自製力比較強,雖然心動,卻還是沒有付諸行動,明知道無用還去做,那也太傻了,有這閒工夫,她還不如去廚下做些奶糕……哎呀不行,大侄子還吃奶呢,要做奶糕也得等他斷奶以後。罷了,她還是做些補身子的藥膳,給長姐送去,讓長姐好好補補才是,尤其是發奶的,長姐奶水足了,才不會餓著大侄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