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懶得使用這種權力。
要說顧子寧壞吧,也不見得。至少夜瀾見過的十惡不赦,慘絕人寰的壞人,顧子寧和他們比起來,他簡直是天使。
得得得,扯遠了。夜瀾趕緊將思緒拉回來,看著小皇帝。
小皇帝喉嚨發癢,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道:“殷太傅是唯一能夠和顧子寧抗衡的人了。”
他知道殷文靜心不在他這裡,但是他必須爭取殷文靜的心是向著皇室的。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子寧毀了這個國家。
門外,青竹很是焦慮,來回不停的走,晃得殷文靜頭都暈了。
然而她就是瞎操心的命,無論什麼事,都會想到最壞的結果。你說太後娘娘單獨麵聖,若是皇上出了事,豈不是成了太後娘娘的錯?
皇上也真是的,死都快死了,還要這麼坑她
的小姐。
青竹平素最是守禮,也不敢有什麼大不敬的想法,然而隻要一碰到夜瀾的事,她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勇氣無限。
約莫半個時辰後,夜瀾打開門,走了出來。
青竹忙迎上去:“小姐,怎麼樣?皇上說什麼?沒為難你吧?”
殷文靜立在一旁,眼底帶著詢問之色。
他是皇帝的太傅,按理說最相信他才是,然而今日卻單獨見了淺桐,連他都避開了。
好奇怪,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夜瀾無甚表情,拂開青竹的手:“人多嘴雜,我們回宮再說。”
殷文靜絲毫不避諱,從長壽宮來,又從乾坤宮回,日日進宮直奔長壽宮,就差夜裡在那裡宿下了。
後宮很難有秘密,如此幾日,風言風語便傳出來了。
更何況,殷太傅和太後娘娘,曾是換了婚書的未婚夫妻,情深似海,這…舊情複燃,也是極有可能的。
可惜,話題中心的兩個主人,對這捕風捉影
,說得繪聲繪色之事,絲毫不在意。
回去路上,經過一處花園時,突然聽到一陣哭聲。
前麵不遠處,一個胖乎乎的孩子,應是摔倒了,此刻正趴在地上,嗓子都喊啞了。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夜瀾定住腳步,這就是小皇帝所說的乖巧懂事的侄兒?
好嫌棄是怎麼回事?
“青竹,把他帶回宮去。”夜瀾吩咐青竹,自己卻沒有上前,並繞了另一條路回去。
殷文靜始終跟在夜瀾身後,他適才遠遠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年紀雖幼,五官卻有著先帝的影子,因而問道:“那孩子是誰,為何要帶回去?”
“因為這是交易。”小皇帝推她上位,他手裡還有一股暗勢力,可以送與她,條件是好好養大他哥哥的孩子。
“你瘋了?”殷文靜不知道她到底想乾什麼,明明是她說想要那個位置,如今卻要養大小皇帝的侄子?!
難道不該是斬草除根嗎?
殷文靜看不懂她。
她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
夜瀾也不需要他懂。
她隻是想天下太平,自由自在。
能和平解決的事,用不著打打殺殺。
當然還是因為她聽如花說當皇帝很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忙碌到深夜才可以睡覺。
夜瀾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這勞什子的皇帝,誰想當誰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