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黯淡,城市燈火依舊。
夜瀾出了機場,就覺得寒風刺骨。
帝都是乾冷,溫度低。
江城是濕冷,陰雨綿綿,冷到骨子裡。
夜瀾披上厚厚的外套,拖著行李箱,眯著眼睛在長長的走道上尋找某人。
年關將近,這時候機場人挺多的,夜瀾在人群中穿梭,耐心耗儘之前,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夜瀾拉著拉杆的手上。
夜瀾回頭,夏冬靜靜倚牆而立,半邊臉暴露在白色燈光下,襯得他臉色蒼白如霜。
“走吧。”夜瀾的飛機晚點,夏冬沒說自己在這裡等了多久,隻是從她手裡奪過行李箱,一瘸一拐的往停車場走去。
他的腿分明受不住寒風,卻在這風口位置,
等了她許久。
路燈下,裹著厚厚棉服外套的他,稍微顯得不那麼單薄。
夜瀾追上去,和他並肩而行。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她伸手,抓住了他冰涼的手,然後一起伸進他的大衣口袋裡。
夏冬:“…”
女孩的手是溫熱的,大衣口袋是溫暖的,和他冰涼僵硬的大手有著鮮明的對比。
夏冬微微抿唇,眼瞼垂下,睫羽不受控製的輕顫著。
他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夜瀾牽著。
他其實很想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但他怕到頭來,是自己輸了。
他輸不起。
回到家,夜瀾忍著寒意脫掉衣服,跑到浴室衝了個熱水澡。
她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一整天沒吃東西,
這時候已經差不多餓得眼冒金星了。
剛從浴室打著哆嗦出來,房門就被敲響。
這個時候還敲她門的,除了夏冬不做他想。
夜瀾打開門,夏冬拿著熱好的飯菜進來,順便打量起屋子。
許久沒住人,地上已經落了一層灰。
櫃子桌子也都臟兮兮的。
夏冬自覺的去廚房接熱水,將桌子擦乾淨。夜瀾吃飯的時候,夏冬幫她把屋子打掃了一遍。
“幫我把房間收拾一下,晚上要睡的。”夜瀾指揮道。
夏冬推門的動作一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這句話有歧義。
房間積了一層灰,他擦過一遍後,把床單被套給換了,然後把地拖乾淨。
忙完都快十二點了。
夜瀾把碗筷收拾了,走進來,把門打了反鎖。
聽到上鎖的聲音,夏冬心中緊繃的弦,斷了。
夜瀾從背後擁住他。
夏冬呼吸一緊。
溫軟的手指從他毛衣下擺探進去:“今晚上彆回去了。”
夏冬捉住她的手,說:“不行。”
夜瀾踮起腳尖,往他脖子吹氣,聲音嬌嬌軟軟:“為什麼不行?這個點阿姨都睡了,你要回去弄出什麼動靜,吵醒了阿姨怎麼辦?”
暗示得這麼明顯,還不明白的話,就是傻子。
但是夏冬不想她輕易得逞。
輕易得到的,從來不會被珍惜。
夜瀾的小手靈活一轉,掙脫了他的桎梏,在他身上點火,在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