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靜謐。
窗戶往兩旁敞開,吹進來微微涼風,撩起夜瀾的長發,在空中飛舞一瞬又落下。
夜瀾望了眼皎皎明月,眨了眨迷蒙的眼睛。
依舊困頓,她打了個哈欠,又回床上躺著了。
如花弱弱的冒了個泡:“宿主,你是故意留在皇廟的對吧?你知道反派對你有了興趣,會來找你。”
夜瀾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沒甚興趣:“你說是,那就是吧。”
她其實沒想過齊玨會對她有興趣,她想的是,齊玨不來,她出去找他就是了。
無論如何,比起在東宮,都要方便許多。
更何況,又是太後,又是皇帝皇後,還有太子,這些人都是需要她奉承的,她哪有那個耐心?
還不如躲得遠遠的,不見最好。
再有就是她是太子妃,在東宮,想要勾搭齊玨,必然不會比外頭容易。
“宿主,你知道反派想什麼嗎?”如花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滿都是求知欲。
“我怎麼知道。”夜瀾睜開一條縫,又翻了個身,“我又不是反派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他想什麼?”
頓了片刻,幽幽出聲:“許是見我死而複生,心中好奇吧。”
如花:“宿主,你有沒有發現,古代的反派,特彆聰明,一下子就發現你不是本人了。”
夜瀾掀起眼皮,冷笑出聲:“那是因為他們閒著沒事乾,整天除了玩弄權謀就沒有其他事乾了。”
她拉了拉被角:“更何況,古代是皇權至上,反派們皆是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都親自弄死我了,看到我活過來,會懷疑才正常吧。”
如花敲了敲腦袋:“…也是。”
“彆再跟我說話了,再說我可要抽你了。”夜瀾側著身子,手臂壓在被上。
如花聽見她充滿威脅性的語氣,立馬偃旗息鼓,躲到角落當蘑菇去了。
宿主太霸道,惹不起,惹不起。
九王府,書房。
齊玨坐在長桌後,下首跪了一個黑衣人。
“你,去民間找找比較靠譜的道士,帶來,本王有大用處。”齊玨聲音凜寒,霸氣側漏。
“是。”黑衣人恭敬應聲,下一刻,書房裡便隻剩齊玨一人。
他拿起桌上筆筒裡的一支筆,身後的書架便自動往兩邊分開,露出一條密道來。
齊玨起身走進去,書架自動合上,恢複了原狀。
密道連通的是一間密室。
一入密室,齊玨便身形一晃,對著中央的寒玉床噴出一口血,直直跪了下去。
身上猶如被熊熊烈火炙烤,體內仿佛萬蟲噬骨。
齊玨體內的焰毒,發作了。每月一次,從不間斷。
這是一場巨大的折磨。
齊玨忍著疼,艱難的躺到寒玉床上,思維陷入混沌。
每一次毒發,都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焰毒,無藥可解,毒發時,隻能用寒玉緩解。
然而,既不能解毒,每一次毒發,都是在消耗生命。
身中焰毒,最多能痛苦的活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