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玨有一瞬的懊悔,他武功為何要這麼高,視力要這麼好!
夜瀾其實並未感覺到疼痛,隻是從那塊碎片擦到了麵頰的感覺,她猜測,出血了。
她撿起一塊碎成巴掌大的銅鏡,照了照,發現了那抹紅痕。
怒氣自心口洶湧,澎湃而出。
“齊玨,你給我滾下來。”夜瀾一字一字道。
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怒氣衝衝,就很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而齊玨,卻敏銳地聽出了,這句平靜的話之下,藏著怎樣的洶湧暗潮。
他咽了口唾沫,沒敢多做停留,一溜煙兒就跑了。
夜瀾聽到屋中氣息消失,美目一凝,便追了出去。
二人輕功不俗,在亭台樓閣上跳躍,你追我趕,距離咬得極近。
齊玨奔跑了片刻,停下回頭一望,隻見一道倩影速度如疾風,朝他衝刺而來,嚇得趕緊扭頭,使出洪荒之力跑了。
他怕現在不跑,就沒機會了。
他要是被她抓到了,一定會被打死…
齊玨很有自知之明。
夜瀾此刻真的想殺了他,殺了他還不解恨,必須千刀萬剮才行。
傷她哪裡都行,唯獨臉不行。
誰傷了她的臉,她就和誰拚命!
齊玨被夜瀾這瘋魔的架勢,嚇得不輕,完全沒有思考,她是不是能夠打得過他。
齊玨使了全力,夜瀾又何嘗不是?
於是他們的距離非常接近,齊玨隻要一
停下,就會被抓到。
他疾飛了一陣,內力都用上了,而身後的女人,一點疲累的跡象都沒有。
不愧是精怪,本事不小。
齊玨轉念想到,說不定是她今天采陽補陰了。
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想的是什麼東西,臉色一黑,又見前方是一花街,臉色更臭了。
齊玨怕夜瀾窮追不舍,臉色雖黑,但是趁著這些樓裡人多,可以掩護他,於是他往下一躥,人就消失不見了。
夜瀾停在了屋脊上,冷冷望著人聲鼎沸的樓下。
“宿主,冷靜,冷靜,你不能殺人的,知不知道。”如花看她一副要噴火的樣子,嚇得不輕,忙勸道。
“宿主,深呼吸,深呼吸就不氣了。來,聽我口令,吸氣…呼氣…”
夜瀾瞥了他一眼,如花頓時感覺後背一涼,心裡毛毛的。
夜瀾輕哼了聲,摸了摸臉頰,打道回府。
如花鬆一口氣,望著浩瀚無垠的虛空,欲哭無淚。
我的宿主性格太火爆,一言不合就想殺人腫麼破?
夜瀾回了棲悟宮,該吃,吃,該睡,睡,仿佛先前那麼暴怒,隻是如花的幻覺。
而另一邊,齊玨躲進了吹杏樓,立馬有無數的鶯鶯燕燕圍了上來。
齊玨受不了那脂粉氣,揮手將她們逼退。
冷著臉道:“滾開。”
此刻的他並未戴麵具,衣衫不整,發絲淩亂,身上還有各種歡愛過後的曖昧紅痕。
吹杏樓的姑娘都在暗惱,這麼極品的美
男子,到底便宜哪個姐妹了?
齊玨找了個旮遝角落,躲了半個時辰,才偷偷跑出來,見夜瀾已經不見了,才鬆了一口氣,趕緊回到王府,讓人伺候著泡了個澡。
他坐在浴池裡,靠著牆,閉目養神。
熱水洗去了他一身疲累,讓他身心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