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呼吸都沒亂一下。
淡然擦去嘴唇上的水澤,夜瀾道:“彆亂咬。你是人,不是狗。”
林西漠平複下來,瘋狂的神情變回冷漠,眉眼的淩厲之色,全然不複曾經的模樣。
“我以為你想。”林西漠麵不改色地說道。
夜瀾垂著眼瞼,揉了揉手腕,語氣不屑:“自以為是。”
衣袖退到臂彎,被林西漠握住的地方,泛起一圈紅。
在如雪的肌膚上,顯得更為刺目。
林西漠的心,像是突然被針紮了一下。
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太可惡。
他知道自己力氣大,剛才太生氣,沒有控製好,可是她為何不說,故意讓他心疼嗎?
林西漠磨了磨後槽牙,沒有動,表情還是那般冷漠。
夜瀾揉了揉,不適的感覺得到緩解,才問:“你怎麼回來了?”
這皇城是個修羅場,一不注意,就會沒命的。
他一個逃跑的奴隸,她不告訴彆人,沒讓官府追殺他,算給他情麵了。
結果他還要自投羅網?
不,不是自投羅網,是自找死路。
夜瀾抬眸,終於認真看他。
男子身得高大,洗的發舊的衣裳下,肌肉輪廓明顯。
滿滿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雖然他無甚表情,眼神冷峻,可眼眸清亮,
裡麵倒映著一道倩影。
佳人絕色。
夜瀾和他離得近,他的眼睛,亮得能當鏡子,連她的微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你…喜歡我?”夜瀾挑眉,稍一歪頭,額際落下一縷青絲。
她頭發黑得發亮,在她眼前蕩啊蕩,倒襯得她眼睛更美了。
林西漠一顆心蠢蠢欲動。
口舌莫名乾燥,林西漠逃也似的移開視線,不自然道:“你想多了。”
男人欲蓋彌彰的反應落在夜瀾眼裡:“哦…是嗎?”
他說的是真話假話,夜瀾一眼看出。
“是。”林西漠悄悄紅了耳根,嘴硬:“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喜歡這兩個字,或許太過直白,林西漠更加不自然了。
他側過身,耳根通紅,和他冷硬的表情,對比太過鮮明。
說起來,他們二人之間的交集,隻有那一晚。
除此之外,她看都沒看過他一眼。
那一夜,是一個錯誤。
林西漠明明知曉,卻還是一頭紮了進去,義無反顧。
萬劫不複。
她的眼神,平靜得如同古井裡的水,波瀾不興。
任他山崩海嘯,演一出獨角戲。
林西漠神情黯然。
夜瀾將那縷頭發彆到耳後,淡聲道:“我不管你為什麼來,來做什麼,隻要最後不妨礙我,我不會對付你。”
真是無情呢。
“對付我?你想怎麼對付我?”
林西漠眼底升起一股戾氣,說這話時,邪肆無比。
“也對,你是太子的寵姬,你想對付誰,隻要表現好,吹吹耳旁風,自然有人替你做了。”
表現二字語氣重了兩分,意有所指。